入夜时分,京城的一座武官府宅内。
刚刚送走传旨太监的李德奖,命人将身上的二品武将官服脱下,换上一件长衫后独自在厅堂里踱步。
他今年已经六十有五,年轻时就随着老父南北征战,老父亲病死后,蒙太祖爷信任,被任命为拱卫京师的三品将军。
秉承老父亲的遗嘱他为官清廉,对朝廷忠心耿耿,本以为可以秉承父亲的遗志光宗耀祖。
可随着高宗皇帝登基后,推行‘重文轻武’的策略,然后自己的仕途就没有然后了。
被剥夺了兵权,只保留了一个三品武将的虚衔,浑浑噩噩在家喝酒生孩子。
这一蹉跎就是三十年,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曾想天运所致,天后竟想起了自己。
命自己为征北大将军,领朝廷人马去剿灭李天顺。
对这个李天顺他有所耳,年纪不大,却在京城出尽了风头。
虽说李得奖对天后的所作所为不太赞同,毕竟这个李天顺,还有那个死去的狄杰、聂贤都是国之栋梁,但他也绝不允许有人反叛朝廷。
这天下毕竟是当年老爹和一众开国元勋打下来的,就算天后有些过错,也不能用造反的手段报复。
看着墙上挂着的父亲遗像,李德奖捋了捋花白的须髯,突然道了句:“来人呐,把我的宝剑拿来。”
“是。”门外有亲兵应了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取来一把古色古香的宝剑。
李德奖接过,拔剑出鞘。
刹那间仿佛在屋中打了道厉闪。
“父亲大人,儿子总算有机会可以光宗耀祖,报效朝廷了!”李德奖眼眶湿润的道。
这一刻他身上迸发出的英气,一点都不像一个六十五岁的老者,反而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壮年。
……
千里之外的广州城外,李天顺在岳华峰、张志伟、五朵金花的陪同下,正在视察分田的事宜。
广州府不比其它城镇,这里的新贵和土豪劣绅极多,田地也非常广袤,可以满足佃户们分田的需求。
不过李天顺在视察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不少荒地无有人种植。
“志伟,如此富饶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荒地没人种?”李天顺不解的问。
张志伟解释道:“怪王尔哲和熊世忠将赋税加的太重,自从去年以来有大量百姓逃亡。
那些官僚大户趁机抢占了百姓的土地,可又寻不到那么多佃户种,故此荒废了。”
“还有一点。”一旁的岳华峰道:“那就是此地水利年久失修,这些荒田看起来不错,实则一旦遇上发水,多半会被淹掉,所以越荒越多。”
李天顺闻言微微摇头道:“不提天灾之提人祸,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一旁的月华公主道:“我认为咱们应该把这些荒地收过来,大修水利,然后鼓励百姓们开荒复垦,如此一来这些荒地就能再用上。”
狄婵儿也道:“月华姐姐说的对,我可以和灵儿发动妇人儿童联合会的那些妇人们,让她们鼓励家里的男人认领荒地。
不过一旦认领,我想最好能免几年租子。”
李天顺笑问道:“你说免几年合适?”
不待狄婵儿说话,侧旁的杨灵儿突然伸出三个手指,对李天顺道了两个字:“三年。”
看着这三位红粉知己,李天顺对她们是越发越满意,越发越器重,点点头道:
“很好,把你们的想法写出来,交给张省长酌情施政。”
张志伟当即拱手施礼道:“大帅请放心,我这就着手去办。”
岳华峰也用欣赏的眼神看向狄婵儿三人道:“大帅能得你们三个贤内助,真乃幸事也。”
听到这话,狄婵儿三人皆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天顺微微点头,见赵圆圆和红儿有些尴尬,指了指她们道:
“老师,圆圆和红儿也不错,如今香水生意已经做到了月收入近万两银子,现在她们正在筹建规模更大的加工厂,以后会收入更多。”
岳华峰岂不知学生这话的意思,笑道:“对对对,圆圆和红儿也是我们的大功臣,是我们的纳税大户。”
赵圆圆和红儿听得心花怒放,脸都红了起来。
赵圆圆道:“多谢岳大儒夸奖,只是我还有一个建议,就是不知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岳华峰道:“尽管说来。”
李天顺也看向赵圆圆,眼神里带着鼓励。
赵圆圆道:“虽然大帅把商家的税减免了一些,可我发现还是有些重,不知能不能再减些?
还有这些商户都是自发的,最好能给他们颁发做生意的许可,如此也能更好的规范和保护他们。”
李天顺道:“能说的详细些么?”
赵圆圆抿嘴一笑,娓娓道来……
两天后,广州府人口最密集的四门城门处,就贴上了两张告示,引得成百上千人前来围观。
有意思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张告示前围观的人自然而然分成了两群。
一群是以佃户为主的老百姓,另一群则是以商人为主的老板。
以佃户为主的百姓那群人,各个脸上现出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