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和沈钰的所为，甚至会将那些行为归结为愚蠢，可此时她却意识到有些东西并不是可以用利弊来衡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也没有错。
姜绾没有直接回答琼枝的话，而是说道，“我口中说着要重活一场，可行事却依然与从前一样，凡事都将利弊放在首位，而将自己的意愿放在最后。”
她弯起唇角，似是自嘲，“完成了复仇又如何，若是这样的一生，岂不仍是重蹈覆辙。”
鹤影看着她这样的神情，一时间觉得无比陌生，细细想来却又觉得曾几何时在姜绾的脸上也见过一次。
“小姐，那你”她迟疑道。
“所以，过程曲折一些又如何，何必要处处克制呢。能在不影响大局的限度内，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枉费重新在世上走这一遭。”
姜绾的看着天边，雨渐渐停了，她脸上逐渐透出释然的神情，黑眸也变得璀璨明亮。
云层有金光若隐若现，将窗外的市集照亮，街道巷尾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她突然很想知道，在那日灯火辉映间，陆砚口中的柳暗花明会是怎样一副盛景。
“绾绾，你真的是变了。”琼枝微微叹了口气，抬头再看姜绾时眼中带着笑意。
也挺好，比起从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鹤影看看姜绾，又看了眼琼枝，只觉得越发云里雾里。
“小姐说得这番话是何意，是在说沈由之案么。”她忍不住问道。
“是，也不是。”琼枝故作高深地摇摇头，又点了点鹤影的头微笑道，“算了，你个榆木脑袋也听不懂。”
雨后初霁，空气带着潮湿的凉意。
姜绾走出福月楼的时候，天色已至黄昏。
这一刻，她很想见到陆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