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坚持：“八块钱而已，我还是付得起的，姜小姐你别这样。”
“八块钱而已，我也付得起，要不我帮你付？”
豆芽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占她的便宜？
正要再说，甜甜把自己的扫了。
“行啦，都是年轻人，我明白你意思。好意心领了。赶紧付钱，走吧。”
豆芽性格挺好的，人又实诚，跟他聊天特别有趣。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楼下。
临下车前，甜甜想着自己接下来工作可能会比较忙，没时间天天跑现场看他们的进度，便跟豆芽说。
“加个微信吧。以后你把工作进度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声，拍些图片给我。接下来几天我会我可能不会去了。”
豆芽说好，两人换完微信，推门下车，一扭头，看到了推着电动车步行回来的陈东阳。
豆芽像个精力充沛的豹子，嗖一下冲到了他面前。
“没电了？推回来的？怎么不让我去推？来来来，我来推。陈哥，你吃饭了吗？”
“我跟姜小姐一起吃了面。你买药没有啊？”
陈东阳头重脚轻，也没吃饭，将近三天没合眼，累的不行，现在只想睡觉。
把电动车扔给豆芽，有气无力
往前走。
“吃了。买了。别管我了。我回去睡觉。充上电。”
他目不斜视的从车前经过，甜甜看他脚步沉重，累的都快像个行尸走肉了，这么高的个子，却仿佛一点力气没有，随时会一头栽在地上一样。
豆芽推着电动车几步小跑到了车前，看甜甜还没走，又探头跟她说话。
“姜小姐，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
“前面那条街右拐有个药店，我看陈哥好像没买药。你能不能再捎我一段，去帮他买点药回来？”
横竖甜甜也要路过那边，不是问题。
“行。你先把车子放了，我等你。”
豆芽点头如捣蒜的道了谢，推着电动车快步进了小区，两分钟左右又慌里慌张跑了出来。
坐上车，系上安全带，他跟甜甜吐槽。
“唉，陈哥老这样。我看他都快把身体熬垮了，说他又不听，真替他捏把汗。”
甜甜一边开车一边听他倾诉：“什么叫老这样？”
“他老熬夜。我搬进来跟他住了两个多月，就没一晚上是两点之前睡的。这两天更惨，前天去医院守豆包熬了一夜，昨天为了赶进度，又一夜没睡……”
这么久没睡觉了？
怪不得他一
副阴间模样。
甜甜不解：“他为什么两点之前从来不睡觉？你们工作有这么忙？”
豆芽说：“我工作没那么忙，但他有。”
“他的主业是设计，本来之前只干设计，但后来好像钱不够花，就又跟老板谈了外包。”
“就我们俩人负责现在整个项目，从头到脚他都得忙活…”
甜甜顿时更好奇了。
还可以这样？老板接了业务，再下包给员工？
她自己也是搞这一行的，知道整个装修里面最值钱的就是设计。
因为产品有价，创意无价。
既然他把最大头都给赚了，明知道剩下的工作不赚钱，还包来干嘛？
见她听得一脸懵，豆芽又解释。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这也太赚钱了？能一层层分包下来，得从业主身上捞到多少啊？”
“没有姜小姐。实话跟你说，做你们这一单真没赚上钱。”
“陈哥是这样跟老板谈的。假如跟业主谈全包，一单10万块，老板包给他就是8万。”
“这8万，包括他自己的设计稿，他自己这两个月的苦力，还有我的薪水。”
“七七八八一扣，其实根本不赚什么，跟他做一份工作差不多。不知道陈哥咋想的，可能觉
得苍蝇腿也是肉吧。明知道不赚钱也答应了。”
“说来也巧，你们是我们接外包的第一个项目…”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甜甜替他补充了。
“没想到第一个项目就遇到了我这么难说话的客户，一点油水不让你们捞？”
豆芽急忙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客户的钱也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省一点我们能理解。”
“我就想说，能不能稍微别催那么急。其实我们比你们还急呢。你想想看，多耗一天，耗的也是自己的时间和钱呀。只不过有时候家里确实有事，陈哥也没办法。”
甜甜心说：这不他自找的吗？当他的客户还得替他考虑那些？
豆芽下去买药，甜甜等着送他回去。
不到两分钟，人扭扭捏捏的又出来了。
“姜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借我200块钱？”
“我的钱都打回家了。等明天陈哥好了，他肯定会把钱给我，我再还你…”
200块钱对甜甜来说根本不算钱，用不着解释这么多。
她当即给他转了，又问：“够吗？”
“够了够了。”
买了药，坐上车，到前方掉头，甜甜发现路边有一家板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