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方笑了笑，没接他话，岔开话题问他来找自己什么事。
高福总是为新项目招标的事情来的。
两人聊了一阵，姜南方正准备投入到工作当中。
张工又给她发来了微信。
问她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午饭。
两人平时私下没有交集，想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为工作的事情来的。
姜南方也不跟他绕，直接打过去，问他有什么事。
张工便实话实说。
“如果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吧，咱们当面聊。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
姜南方照顾他，把见面地点选在了华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很快，二人见面。
张工开门见山。
“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多少算一起经历过风雨，从来没拿你当过外人，所以也不跟你客套，就有话直说了。”
“今天找你过来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姜南方怼他。
“既然没拿我当外人，干嘛还用不情之情这种词？”
“唉，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在电气行业工作了这么久的男人，做这种事情实在太难为情了。但我不是为了自己。”
“姜工，当初我们从格瑞电器集体跳槽到华泰
，是冲你的面子。谁知后来你又走了，把我们单独留在了那儿。”
“现在技术部又从上城调来了一些人，势力分两波，一波是我们，一波是他们。”
“因为集体跳槽的事，别人总耻笑我们。我们现在在公司完全是后娘养的。待遇差别太大了…”
“本来大家都没什么功利心，想着事情是自己做的，该承担后果，随便他们怎么说，不计较便是了。”
“谁知现在又换了老总。老板的儿子亲自来接管公司，处处看我们不顺眼，对我们特别高标准严要求。”
“如果我们再不做出点成绩，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
“姜工，你和高副总都是行业内个顶个的高人，如果不请你们高抬贵手，我们肯定斗不过。”
“但这个项目对我们实在重要，你看…”
他说得很艰难，姜南方听得羞愧。
因为他们之所以有现在的困境，确实是自己造成的。
而且她从中还接收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老板的儿子现在在接管华泰？谁？柯腾吗？”
“你认识他？”
看来就是柯腾了。
姜南方没坦白。
“认识。以前打过几回交道，他什么时候去的公司？”
张工说
没多长时间。
“但就是吃准咱们几个了，好几次在会上，我都被他问刁钻问题问到无话可说。自从他上任以后，压力太大了。”
姜南方明白柯腾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总而言之，他们有现在的困境，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明白你的意思，都怪我自私，光顾着忙自己，忘了你们的事。”
“回去我就办，这次的项目，肯定让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也就这一回！”
张工说：“只要我们拿下这个项目，再有国网那个项目加持，也不算丢人了。”
“以后他要再挑毛病，我们也不惯着他，集体辞职不干了，离开华泰还能饿死不成？绝不让你再为难第二回。”
姜南方说。
“哪里算为难？你们本来就是冲我面子去的。这样吧，正好我今天有空，去华泰一趟，跟大家一起聊聊。”
张工高兴得不行。
“大家都很想你。你要能去，那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
姜南方跟张工一起出现在了华泰技术部办公室。
一帮老同事看见她，纷纷放下工作过来围着她嘘寒问暖。
正热闹着。
一道冷冷的男声出现在了门口。
“技术部现在工作这么不
饱和吗？上班时间聚众闲聊，你们拿华泰当什么？养老院？”
众人立刻没了声音，齐齐回头往门口看。
柯腾来了。
姜南方缓缓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见柯腾恢复的挺好，跟以前看不出来两样。
世界上没人比她更开心了。
“不好意思柯总，都怪我耽误大家工作了。”
她俏皮说着，跟大家挥手再见，走去了柯腾面前。
“好久不见，我有事找你，能耽误你一会时间说两句话吗？”
柯腾想象了很多次两人久别重逢的场景。
计划了很久。
本以为不含情脉脉也会轰轰烈烈。
结果，计划还没准备好，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了。
虽然她穿着千篇一律的工作服，但状态看起来好极了。
不管时间再倒回多少次，就冲这张脸，柯腾相信自己还是会一如既往的选择她。
“可以。跟我到办公室来吧。”
他压住心里强烈翻滚的情绪，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姜南方跟在他身后去了总裁办公室。
柯腾等在门口，等她进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