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昭那个什么眼神？程慕当然看见了。
不过，对于对方那眼神里含着的不善和不爽之意，程慕甚是不在意。
只不过是一刹那的瞬间罢了，程慕微不可见地回以轻蔑的一笑给程若昭，似是无视到底，装作不知，实则更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程若昭认为程明渊是果然有话要对程慕说，于是有心想要离开，但是程明渊却好像并没有这个想法。
他微微地抬了下手，对程若昭示意道：“不用走，你也留下。”
“啊这……”
程若昭本是不愿的，但是转念一想听听也无妨，所以也重新正襟落座，应道：“好。”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行不行？还要支开旁人？”
程慕一边轻轻地摇头，一边发出冷笑一声，觉得还挺好笑的，懒洋洋地说：“整得和我们涉及什么国家机密似的。”
“如何？在别人面前吧，我也是算是给足你情面了，行了，现在人呢走的也差不多了，也不用我装了吧？”
说这些话时，程慕依旧是站在玄关处。反正他就根本没有多留在此地的打算，戏谑的眸光一一地从程若昭、苏玉的脸上划过，最后停留在了程明渊。
程明渊同样也看着程慕
，却也不因程慕的话而恼怒。
只见他朝身后扬了只手，在他身后的管家立即将几叠文件夹放在了他的手上。
“砰”的一下，程明渊将手里的文件夹丢在了厅里的桌上。
“这是程氏上个月份的资产负债表。”
程若昭坐的近，见程明渊话里提及了程氏这二字，他的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那份文件夹上，他就知道，他留下来一定能够多了解到一些他原先不知道的情况。
程若昭不动声色地主动拿过报表，打开之后，快速地浏览，可越看的仔细了，他的眸光从算计转而镜呀。
一时过于不解，程若昭甚至将文件夹重新丢在了茶几。
这……怎么可能！
“不是，小叔，这怎么可能的？这是怎么回事？”
程若昭迟迟不敢相信。
就这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仅仅只是几张纸上，关乎于企业的发展趋势了不是小问题，反而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来的数据，无不在表明着程氏的流动性风险至今都在不断持续上升！虽然这样不会产生本金亏蚀，但是已经大大地影响到了预测的经济运行，严重的话也许会直接导致财务危机爆发！
程若昭是有自知之明。
一直以
来。在程氏企业里，他的存在可以说一直是个架空行政，地位左右不是，不温不火。说到底了，他也就是个拿钱不管事的。其实不是他不想管事，而是他就有权利却无法管事——因为程明渊对他的态度就是刻意不让他插手任何程氏企业的事情……
至于其中缘由，其实也不必深究，程若昭自己也是知道的。
像如此真实地反映企业现状的文件，程若昭之前不知道情况也属实正常。毕竟，他一直知道只要程明渊还在这个世界上多活着一天，他就极其困难地能够真正进入到程氏内部管理，反倒是一直给压着，就算有想法，也没有机会可以打的起任何一方湖水的涟漪。
嘴上是说的好听，都说大家是一家人。确实，父辈的旁系血亲，比企业里其他人的关系更要近的多。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一点，程若昭也认清了现实——他这个小叔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程氏这么大的企业，有人既然打算吃的一干二净了，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还吐出个骨头呢？
以至于现如今，在程若昭惊讶之余的不止于企业的变动，更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有一点，就是程明渊这一次居
然会特意让他自己留下来，让他听到这样的“讨论”……
程明渊这是对自己改观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程若昭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这时，程明渊并没有立即地给出程若昭问题的答案，而是将他隐含怒火的目光投向了玄关处的那人。
“程慕，你过来！你看看——你看看最近程家损失了多少！”
程明渊在说话，但是程慕没有去看说话的他，反而是就留意到了那处看了文件后已经大惊失色的程若昭。
一时之间，程慕都不禁想要去知道。不过虽然他心底里确实好奇发生了什么东西，但是表面上的他依旧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程慕牵起唇角，无害地对程明渊笑了笑，无动于衷地说道：“不是吧？你这话就有点好笑了，我看了有什么用——再说了，好像也不关我事吧？”
“前段时间，资金链曾经一度紧张，只是当时高层压了下来消息没有对外界传出这些负面事件！你知不知道现在企业的经营状况，已经往下路走了！一旦流失充足的资金就无法满足业务的发展，现在全部都是我们拿现钱，去填补的空！”
程慕听后，眼
中也难免闪过难以置信，不过转瞬即逝罢了。
他现在在检察机关依法，以前学的也是政务知识，所属行业不在于企业的经营管理，但是有关于这些基本的东西，耳濡目染之下，他还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