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牌给关了,大门关上。但是没上锁,留下一路蓝色氛围灯,就进了包间
“听孙孜说你的酒量很好”
“还可以,以前也不经常喝酒”
陈姐站在酒柜前走来走去,选中了一瓶拿下来,这瓶怎么样,喝一杯如何?
“陈姐。你今天已经喝不少了,再喝?”
“瞧不起我,喝酒就得喝高度的,就这个了沃特噶”说着拿了两杯子倒了起来
“陈姐,我来”
“不用,我不喜欢喝酒,但是我喜欢看着白酒进入杯子的感觉”
陈宇想这是什么癖好
一杯倒满,一杯倒了三分之一
“没问题吧,这个比例你有意见没”
“没有”陈宇很男人地说着
“来。第一次喝酒。咱俩干一个”
“啊,这。这有点多吧”
“我刚问你了啊,你说没问题”陈姐给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来,这酒就得一口干,再说这么小的杯子”说着,陈姐一口下肚了,嘴微微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
陈宇也挺男人,端起杯子,一口下去了,这就像一团火一样,在嘴里燃烧
“咽下去,别吐,很贵的,别浪费,男人点”
陈宇努力了一下,拼了,感觉这团火所过之处都在燃烧
“啊,啊,陈宇皱着眉,哈着气”舒服,舒服,嘴里说着,在原地转圈
“哈哈哈,够男人”陈姐说着?笑得很开心,也很优雅,看着倒酒的动作。陈宇第一次有点怕酒了,但是第二次陈姐只倒了三分之一杯。两人的量基本相同
“听说你的成绩很优异,为什么会选择下基层”陈姐看着他说
“假话还是实话”陈宇笑着说
“实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假话就是我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年轻人就得多吃苦”
“实话哪?”
“实话就是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陈宇挠着头说着,酒劲让陈宇头有点晕沉沉的
“够真实。我信了,你对你们乡怎么看”
“都差不多吧,我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我小时候每次赶集,乡政府是我们那里最大的院子,听父母说这里都是当官的,你要努力学习,将来也进去吃公家饭,不用在种地”陈宇回忆着幼时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物质不好,但是很幸福,有家,有每次受了委屈可以诉说的地方
“你的父母还都在农村吗”
“不在了”陈宇喝了一口酒
“他们去了天堂。在我8岁的时候母亲走了,10岁的时候父亲走了,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我上初中的时候奶奶也走了,那时候我很无助”,陈宇把酒都喝了,这次没感觉这么烈,可能再烈的酒也没有他的悲惨生活苦。
陈姐又倒了一点没有说话看着陈宇
“那时候我以为我的天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村里帮着把地让叔叔家种,给点钱,让我读书,每年给点年份让我吃饭,我12岁就学会了种菜,这样就不用花钱买了,我还养了两只鸡,这样我每个礼拜回去就有鸡蛋吃了,我最害怕过年,非常恐惧,看着别人阖家团圆,自己坐在屋子里只能面对父母奶奶的遗像,邻居们都会来喊我去吃饭,但是我一次都没去过,他们见我真的不去就给我一些肉啊,鸡块啊,鱼啊,我应该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陈宇说完的这一刻趴在小吧台上大声地哭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打开心扉,孙孜虽然知道一些但是没有这么细,也许是酒,也许是这些年的委屈,也许是最近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