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皱着眉头把手机摁灭,有点头疼的放下手里的酒杯,他转头对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坐立不安的李琴道:“我去甲板上吹风,你就在这里呆着,别乱跑。”
他对待李琴,向来以这种命令口吻,把她当做一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用作赴宴的装饰,以及随身携带的某种掩人耳目的假面一样。
总之,他与她之间,没有夫妻情分,甚至连人与人之间该有的交流与沟通也没有,仅仅是一个人吩咐,一个人照做就行了。
李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没有问原因,但她还是拉住了他,在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下,陪着笑脸道:“等一下,念柔要来找你。”
李琴收到林念柔消息时也非常诧异,根本不相信陆昊会收林念柔为继女这件事。但是林念柔说这是陆苒特意跑来告知她的。
李琴知道陆苒平日里的为人,压根就不把她们母女两个放在眼里,现在去因为“继女”的事特意跑来找林念柔。这样的反差下,她不能不去在意。
甚至偏向于陆苒说的话是真的。
此刻她拦住陆昊,也有试探的意思。
“林念柔?”
陆昊不耐地皱紧眉头,他刚和陆苒互发
完消息,当然明白林念柔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自己,“我对你女儿没有丝毫兴趣,让她别来打扰我。”
李琴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再阻拦陆昊。
林念柔匆匆跑来,看到的就是自己母亲独自一人坐在卡座边,像多日无人照料,枯萎在瓶子里的花。
李琴恹恹地看她一眼,“你大概是被陆苒骗了,陆昊他根本不想见你。”
林念柔在瞧见李琴是孤身一人时,心脏便坠入了漆黑冰冷的潭底。
她隐隐有了这种猜测,可真的听到李琴这么说,她的神情还是变得十分扭曲。
“陆苒这个贱人!”
她低低的喝骂一声,手指不由自主地狠狠攥住裙角,她思考陆苒究竟为什么要耍自己,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总不至于只想让她空欢喜一场吧?
“林小姐。”
一只手拍在林念柔的肩膀上,她的思绪被打断,拧眉看去,绿眼睛的青年对她笑的和气。
宁远山穿着高档的西装,更衬得人贵气,但他手里却托着一个托盘,上面似乎放了什么热带瓜果,沉甸甸的,一块红布将其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林念柔盯着这块猩红的布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来。
她预料到什么,恐惧积攒过多,反而让她指尖兴奋的颤抖起来。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宁远山。
宁远山笑眯眯道:“您点的餐品,要在这里吃吗?”
他作势就要将那块布掀开,林念柔赶忙握住他的手腕,在李琴疑惑不解的视线下,她满头冷汗地道:“我先离开一下。”
说罢,也不管自己拽着的是个怎样冷血狠辣的杀人魔了,硬是把人拉到了女厕的隔间里。
门关上,人声和音乐都过滤成嘈杂的背景音,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林念柔起伏不定的喘息。她把背后紧紧贴着门扉,手放在门把上,一副随时要跑出去的样子。
她像是才意识到,她把自己和一个通缉犯关在了一起。
宁远山看起来就自在多了,他坐在马桶盖上,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劣的笑意。
他在林念柔骇然的目光下,猛的揭开托盘上盖着的遮挡布。
银色的托盘上,一只熟睡的猫团缩着身体,趴在上面,它是一只毛色漂亮,品相极好的布偶猫,睡着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正因为它如此可爱,与林念柔想象中,越夏姣被割
掉的,鲜血淋漓的脑袋对比相差过大,才使得林念柔露出错愕不已的震惊模样。
林念柔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限制级的惊悚画面,结果却只看见一只猫。一颗心大起大落,她真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来气了。
宁远山睁大眼睛记录着林念柔这幅饱受刺激的样子,愉快的大笑起来。笑完,他把猫从托盘上拎起来,放在怀里,明知故问:“你不会以为,这是越夏姣的脑袋吧?”
林念柔收拾好心情,神情复杂地看着宁远山。她既不敢训斥故意诱导她的误会,看她笑话的宁远山,也不敢转身就走。这艘船在海上,她和宁远山在船上,她能跑到哪里去?
于是,林念柔只好憋屈地询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远山正逗着怀里苏醒的猫,闻言抬起眼睛,“我准备去杀越夏姣了。”
他说着,冰冷的手握住林念柔的手,那股冷意就一并传递到林念柔身上,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越夏姣烦恼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谢允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对越夏姣不感兴趣,但是却又不得不应付她。
这一切都令他心情烦躁,于是他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就
把手机收起来,对越夏姣道:“很晚了,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越夏姣立刻抬起头看他,不满地道:“等十二点三层还有个舞会,你陪我去。”
“越小姐带了男伴上船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