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扬长而去。 厉云霆和纪成双去了楼下一家咖啡馆。 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厉云霆微信响了。 是陆言之，发消息来问他在哪。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很快将咖啡馆的名字发送过去。 刚放下手机，纪成双问他，“姑姑说你出国了，怎么会在这？” 厉云霆两腿交叠，身体慵懒地往后靠着沙发背，唇角勾着，意味不明地说：“你还挺关注我的动向，是怕我不签字？” 他眼神漆黑深邃。 柔和的灯光落下他脸庞，半明半暗，活似一幅立体的素描。 纪成双垂了垂眼眸。 她巴不得他不签。 但是，他又怎么会呢？ 一开始，提出离婚的是他。 她不过是配合执行罢了。 静默间，陆言之来了。 见他们面对面坐着，先是一愣，继而调侃说：“你们夫妻脸，一人坐一边，像是不欢迎我这个电灯泡呀。” 坐下后，他点了杯美式。 夫妻二字，在纪成双听来，忽然有些讽刺。 她垂下眉眼，自嘲地说：“很快就不是了。” 厉云霆皱了皱眉，心底划过一丝尖锐。 这么急于撇清关系，是为了做好铺垫，跟顾辛城在一起？ 顿时间，他神色都沉了几分，“没错，很快就不是了。” 陆言之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打着圆场说：“一天没离，就还是夫妻，再说，你们想好了，能随时不离的嘛。” 纪成双放在桌底下的手，紧张地捏在一起。 厉云霆挑起眼皮，凝视着她。 想知道她是什么态度。 结果是，两人都没说话。 陆言之翻了两人一个白眼，才对纪成双带着几分歉意道：“那个，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挺让人猝不及防的哈，真没想到安柔居然成了我爸外面小三生的女儿，莫名其妙就成我妹妹了，她动手打你这事，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纪成双心酸极了，反而笑了，“人各有命。” 陆家跟厉家一直是商业伙伴。 如今安柔成了陆家千金，跟厉云霆联姻，能把两家彻底捆绑在一起。 不得不说，纪成双心里酸溜溜的。 如果她能有一个好的家世背景，就能匹配得上他了吧。 陆言之怪尴尬的，“总之以后她再敢动手，你别客气，直接打回去，别特么惯着。” 纪成双原本心情挺郁闷的，一下子被逗乐了，“她可是你妹，你不心疼呀？” “心疼什么，拆散别人婚姻这种事，就是欠揍。” “我看你是怀有私仇。”厉云霆挑了他一眼。 陆言之嗐了声，“总之你两，能不离就不离吧，离了找下一个，可未必有现在这个好。” 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 陆言之口渴，顺手端起一杯，直接喝了。 厉云霆眼神跟刀子似的，“这是我的。” 陆言之喝了一大口，把咖啡杯放回杯垫上，皮笑肉不笑的，“不嫌弃的话，你接着喝。” 如果眼神能杀人。 他现在就被厉云霆凌厉的眼神给刀了。 纪成双和厉云霆点的一样。 她把咖啡推到厉云霆面前，轻言细语地开口：“你喝我的吧，我等陆少的那杯就行。” 厉云霆心脏一阵发堵。 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如何不是滋味。 她好像，对所有人都那么好。 所以这三年，对他好，只是出于素养而已？ 也是！ 一直以来，她的心里就只有阿然。 思及，厉云霆神色黯然，将咖啡杯推回她面前，“不用，你先喝。” 纪成双瞧不出来他什么情绪。 端起咖啡杯抿了几口。 厉云霆神色更暗了几分，就不能再哄他一次？ 陆言之看出他的情绪，鄙视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才说：“你们夫妻慢慢作……不是，谈恋爱。我先走了。” “对了，有空就去星夜城玩儿，我请。”陆言之唇角漾开波纹，说完，抬脚离去。 再对着这夫妻两，他怕会心梗。 纪成双和厉云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沉默良久，纪成双轻声说：“离婚协议你签过了吗？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厉云霆目光凝视她的脸颊，眼神深不见底。 见她眉眼淡然，像是在说着一件寻常的事。 他胸口堵得更厉害了，蹙了蹙眉心，声音没有半点情绪地说：“刚从国外回来，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处理，过几天吧，等忙完了找你。” 纪成双莞尔，“好，我的时间能迁就你。” 厉云霆眼底划过一丝痛色，继而变得晦暗。 像是一缕光，渐渐沉寂下去。 喝完咖啡。 厉云霆送纪成双回到楼下。 刚要下车，纪成双微信响了一下。 点开看了眼，她眼底渐渐浮起一抹亮色，快速对厉云霆说：“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 厉云霆看她很开心的样子，以为是顾辛城的消息，情绪不明地嗯了声。 目光下意识瞟向她的手机屏幕，隐约看见星夜城三个字。 看头像风格，不像个男的。 不等他多问。 纪成双很快下了车，步伐飞快进入大楼。 厉云霆心脏一阵揪紧，什么人都比他重要！ 回到家，纪成双刚要打电话。 苏清清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后，苏清清大笑的声音传来，“嫂子嫂子，我跟你说个很好笑的事，乐死我了真是。” 纪成双被感染，唇角都上扬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跟你说，就在一个消失之前，安柔被人打了，那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这还不算什么，她嘴里还被塞了满满的米田共，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听说衣服都被撕烂了，好像还被性侵过。” 纪成双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报警了吗？” 虽然她膈应安柔。 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了。 苏清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