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双的心跟针扎似的,疼痛密密麻麻地传遍全身,难受得要命。 她好想告诉他,不离婚了。 可是,一想到厉湛弘说的,她只是替声和替身而已,她又忍住了。 当初如果不是她捐肝,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他们都会结婚,安柔一旦回来,无论是谁,都要把这个位子让出来。 厉云霆舍不得她,不是因为爱她,只是三年的陪伴,成了一种习惯而已。 习惯可以改。 爱不能。 他爱的人是安柔,安柔也有个能让厉湛弘满意的家世。 想到这,她就没那么自以为是了。 松开怀抱,纪成双忍着眼泪,眉眼温柔地看着他,笑着说:“等习惯了就好了,已经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厉云霆凝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不舍。 可惜没有。 她很平静,平静地仿佛早就在等着这个结果。 厉云霆忽然想到了顾辛城,那个阿然。 她一直深爱,想要奔赴的男人。 他便不忍心把她强留在身边,那样太自私了。 厉云霆克制着心头的不舍,唇角微扬,轻揉了几下她的脸颊,“我送你上楼。” 纪成双没拒绝。 厉云霆握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步伐缓慢地往大楼走。 夜色温柔。 月色投射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细细长长的身影投落在地面。 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犹如一座山丘,他们谁也越不过去。 厉云霆送她上楼。 电梯里,谁也没说话。 回到家,纪成双缓缓把门关上,不敢抬头看站在门口的他。 直到门被关上,像是在彼此之间,竖起了一道城墙。 是他们之间的落幕呀。 厉云霆眉心拧紧,但心脏揪得更紧。 下了楼。 他靠着车身,点了根烟,烟雾在俊美的脸庞上缭绕。 助理的电话打进来。 “厉总,找到徐华了,根据他口中的男人,我们调查到,那个男人身份特殊,需要你的指使处理。” “谁?” 电话里,助理说出那个名字后,厉云霆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烟蒂被折成两半,烟头烫到了手背,他却不觉得疼。 将烟丢在地上,他面无表情碾灭,上了车,才开口吩咐:“好好保存证据,我以后有用。” 掐了电话。 他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来到安柔的家。 开门的是肖春颐,看到他的时候,表情僵了几秒。 随即,扬高声音几个度,“云霆,你怎么来了?” 厉云霆冰冷的目光看着肖春颐,“有事找安柔。” 肖春颐慌了神,“安柔她呀,她有点不舒服,要睡了,不如你明天再来?” “正好,我看看她,难道她房间有别的男人,不方便么?”厉云霆冷冷勾唇,大步走进去。 肖春颐拦都拦不住,说话的声音更大:“我们柔儿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云霆,你都要为了她离婚了,怎么能不信她?” “柔儿,云霆来了,你快起来。” 厉云霆来到卧室房间,拧了几下门把手,房门被反锁了。 厉云霆的眸子黑沉如深渊。 肖春颐暗暗松口气,“可能睡着了。” 厉云霆目光犹如锐利的刀子,射在肖春颐脸上。 肖春颐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漫开,不由感到害怕。 门忽然开了一般,安柔探出身子,穿着睡衣,面容惺忪地说:“云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呀?我刚才睡着了。” 厉云霆手掌放在门上,将门推开。 力气很大。 安柔步步后退。 直到门被彻底打开,厉云霆抬脚走了进去。 肖春颐脸色一阵青紫交加,瞪大了眼睛询问的看着安柔。 安柔拧着眉,摇摇头。 厉云霆背对着他们,凌厉的眼神扫了一圈房间,看到被褥异常的凌乱。 他面无表情转身,对肖春颐说:“伯母,我有话跟安柔说。” 言下之意,是让她出去。 肖春颐点点头,惴惴不安地出了去。 安柔瞥见凌乱的被褥,心里一颤。 刚才太慌张,忘记整理了。 “云霆,你想跟我说什么?是因为想我了吗?”安柔掩饰去脸上的慌乱,想要去抱厉云霆,却被他避开。 她栽在床脚边。 厉云霆居高临下看着她,淡漠地说:“我只是来问问你,认识徐华吗?” 安柔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直擂鼓。 徐华不就是指使丧彪,绑走纪成双的人吗? 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厉云霆怎么忽然提起来? 难道查到她这儿来了吗? 安柔心里害怕极了,假装淡定问:“不认识,云霆,这是谁呀?” 厉云霆眼神幽深黑沉,“徐华指使丧彪绑架成双,而收买徐华的人叫秦安,这个人,你熟。” 秦安是肖春颐的表弟。 在云清市结交了不少混道上的人。 安柔脸色煞白。 她连忙站起来,心跳得很快,“怎么可能?徐华这么说的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厉云霆意有所指道:“不是你找秦安对付的成双?” 安柔忙不迭摇头,“云霆,我绝对没有这么做,我跟表舅一家一直没联系,何况,成双是你妻子,我就是再想跟你在一起,也感激她当年那么照顾你,救了你的命,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厉云霆看着她,不说话。 眼神漆黑深邃,暗藏锋芒,看得人头皮直发麻。 安柔咽了几下口水,弱弱的说:“云霆,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是误会?” 厉云霆唇角勾着,似笑非笑:“兴许是误会,警方是这么跟我说的,如果有证据,应该早就去抓秦安了。” 安柔见他神色如常,暗暗松口气。 厉云霆冷扫一眼她背后凌乱的大床,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窗户一眼,沉声说:“休息吧,我只是来问问你,既然你不知情,我先走了。” 安柔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开,连忙点头,“好,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