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山不带个好样儿,还往上凑,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唐河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杜立秋诶诶诶地叫了起来,“唐儿,有烟,有烟啊!”
唐河一扭头,就见那石头山脚下,一阵烟气升腾而起。
深山老林里有烟气,要么是山火,要么就是有人拢火。
说起大兴安岭山火,世人只记得87年,费祥大哥哥扭着胯高唱一声,你就是那,一把火!
然后大兴安岭在春天的时候,忽地就着了一把大火,都特么赖费祥。
费祥觉得我特么好冤!我要有那本事,早特么反攻一统天下了。
对了,还得多亏了那些气功大师,远在京城发功,托卫星,灭山火,功高震主可封国师。
反正那些战天斗地,冒死扑灭山火的战士们,都白死了。
相比之下,空盆变蛇骗骗明星的后辈,根本就拿不上台面。
其实除了这场大火之外,山火时有发生,比如雷击起火什么的,只是都被控制住了,或者没有大范围漫延。
在老林子里头,其实是有规矩的,春秋草木枯干天气干燥的时候,是防火期,就算要点火,那也是在河边,滩地等不易起火的地方生火。
87年一场大教训之后,一年四季都是防火期,在大地里春耕的时候,抽烟都罚款。
而在老林子里,看到烟,看到火头的时候,一定要去查看,然后灭火。
因为这里,是你赖以生存的山啊。
现在有烟升起,唐河还真就没法走了。
就像唐河之前跟胡庆春说的那样,没有人比我更爱这片山。
哪怕有无数妖鬼在那,顶着枪也得过去把火灭了,或者查看安全情况。
这是沉甸甸的责任。
唐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检查了一下手上的枪,然后沉声说:“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听到枪声就快跑!”
杜立秋挖着鼻孔,好像在听王八念经。
武谷良骂了一声草,把枪把背上一甩,先一步奔着烟气升起的方向走去。
唐河才诶了一声,武谷良就怒骂道:“都特么是过命的兄弟,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呐。
我真要是这么跑了,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呐,走走走,真有啥事儿,你顶前头,我怕个屁!”
唐河深深地叹了口气,甚至感到羞愧,因为潘红霞勾搭自己的时候,自己是真的动了心啊。
再看一眼杜立秋,你特么是真不是个东西,过命兄弟的老婆你也扯犊子。
那还说啥了,仨人一块往前走吧,好在没了松林遮挡,转不转向也无所谓了,无遮无挡了,直到那座小石山的山脚下。
到了跟前才发现,居然还有好几个人在忙活着。
地面上,用石头,泥土磊成了一个大土包,几个人正汗么流水地把土包掘开,里头是又黑又亮的松木炭。
唐河他们突然出现,把这几个人吓了一跳,啊啊地大叫了起来。
石头山还有一个两米多宽的石头缝,里头又钻出几个人来,一个个的一脸的警惕。
唐河打量着这几个人,这几个人也打量着唐河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唐河的目光一扫,看到了一些比较专业的工具,然后皱起了眉头:“你们是22伐区堪探队的?”
唐河说着,还数了数,正好九个人。
除了逃回去的那个技术员之后,迷失在老林子里七八天,一个都没死,这就很神奇。
“唐河?”
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年轻走了出来,还在打量着唐河。
唐河把厚重的狗皮帽子一摘,对方叫道:“我草,真是你,怎么哪都能看着你啊。”
唐河看对方却有点眼生,“你是……”
“靠的,满州里啊,咱俩临桌啊,韩建军那个王霸犊子带你去凑的局儿啊,菲菲都把你吹到天上去了。”
“啊……”
唐河忽啦一下想起来了,这小子也是公子哥之一,一个挺大的技术层领导家的孩子,记得韩建军叫过他一声建国。
“你咋跑这来了?”
“我本来就是林业局的堪探员啊,我来堪探不很正常吗?”
挺大的领导家的孩子,绝对是二代那个级别的,钻山趟林,爬冰卧雪的,只能说一个服字,二代放到他身上,绝对是裹义词。
噢,这还是84年呢,还有热血,还有奉献精神呢。
还没有那些国企老总,金融天才。
唐河松了口气,既然有熟人,那就不是什么妖啊鬼啊啥的。
“建国,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外头找你们都快要找疯了。”
王建国张了张嘴,然后嘿嘿地笑了两声,四下看了看,没有吭声。
但是有两个人,慢慢地挪动着身子,挡住了那个山洞的入口,看他们的脸色挺勉强的,好像不太乐意被唐河找到一样。
唐河更是画魂儿了,咋好像跟找到了宝一样呢?
别闹,大兴安岭连鬼子炮楼都没有,更不可能存在什么古代大墓,地主老财的地窖都特么没有。
这时,虎子呜了一声,唐河下意识地一歪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