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还没等动手,林秀儿就先抱住了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唐河本来热情高涨,结果林秀儿这一哭,顿时把他哭懵了。
“咋了咋了?你别哭啊!”
林秀儿抹了抹眼泪说:“唐儿,以后咱安心种地吧,我跟你一辈子,咱生几个孩子都行,咱认交罚款!”
一辈子,生孩子,交罚款都行,可是种地还是算了吧,锄头那玩意儿一辈子不碰都不想它。
唐河搂着林秀儿一边亲着她的小脸一边说:“诶呀诶呀,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哭啥!”
“你,你在山里,那么危险!”
唐河笑着说:“你看你,酒桌上喝酒吹牛逼你也当真,我不说危险点,你总盯着我和三丫不放,要是真有啥事我也认了,关键这不没事吗?”
“啊?怪我?”林秀儿一愣。
唐河心想,对不住了,我也不得已,才使出渣男仙女圣典第一招,倒打一耙。
术无好坏,关键是用它的人心术正不正。
唐河搂着林秀儿再不正经起来,逗得她顿时笑了起来。
年轻人火力旺,咋地都能整上几下。
唐河这边发了小财,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的时候,武谷良那叫一个刺挠。
胸前的伤口有些刺挠,听说唐河插了那伙老千也刺挠,而且现在得到了一个黑瞎子蹲仓的消息,就更加刺挠。
他跟着唐河又是猎熊又是猎猞猁的,牛逼吹得山响,都以为他是林文镇第一巡山王了,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儿,自己就是个摇旗呐喊的。
自己把唐河当兄弟,可这逼太猛了,搞得自己好像是他的跟班小老弟儿似的。
现在眼瞅着快开春儿了,高低也得在黑瞎子出仓前,整个囫囵个的回来,才能把他武哥的面子撑起来,要不然的话,哪天牛逼吹破了,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武谷良喊上连桥陈方国,本来想整支56半的,从前打个招呼,就能从保卫科或是森警那里借两支枪出来。
但是前几天,又出了枪案,还是56冲扫射鞭尸的案子,影响更加恶劣,枪械管得一下就严了起来。
武谷良没招了,借了个厥把子,可这玩意厥一下装一发子弹,比唐河的拉大栓还次呢。
武谷良一咬一跺脚,枪管得严咱没招,炸药总行了吧。
石砬石场有个炸药库,给看库的拿两包烟,就搞来两根跟大火腿肠似的炸药,这还不占库存,是人家用哑炮自己重装出来的黑货,人家拍着胸脯跟武谷良说绝对带劲,但凡炸不响,就把它塞自己屁眼子里去。
陈方国其实也挺不服气的,都是一个肚子扛个脑袋,唐河库库地又是黑瞎子又是野猪又是猞猁的,咱差啥呀,现在有了炸药,了不起我把黑瞎子炸在仓子里,我钻仓子取熊胆总行了吧。
连桥儿俩哼哧哼哧地跑了两天干到了青安林场,那个黑瞎子仓就在南边草甸子旁边的老杨树洞里头。
这是几个老娘们儿出来拉引火的松明子时无意中找到了。
黑瞎子仓的位置可是能卖钱的,少则百八十,多则一两百,武谷良这个冤大头十分大方地给人家一百块,乐得那圆脸老娘们儿差点把他拽到自家炕上去。
杨树洞的洞口处挂着不少白霜,一瞬这高度,武谷良傻了。
把黑瞎子炸死容易,可是这么深的树洞,想到里面收拾个死黑瞎子,等折腾完了,胆汁都吸收了个屁的。
两人一琢磨,这么地吧,把黑瞎子引出来,脑袋卡在洞口,武谷良用炸药炸,陈方国用枪打,双保险,肯定能行。
两人砍了几根小杆削尖了,做足了准备,这才敲仓震熊。
很快,树洞里传来呼呼地低喘声,还有嘎吱嘎吱挠树身的声音,一个黑漆漆的大脑袋从洞里探了出来。
“干它!”
武谷良扯着嗓子嘶吼着,两根小杆别到了熊脖子上,武谷良赶紧把引线点了,将炸药塞到了黑瞎子脖子底下。
要是换唐河来,肯定不会在杨树洞口干这么傻逼的事儿。
杨树本来就招虫子,木质偏松容易糟烂,这可是一棵半死不活,已经糟烂了大半的杨树洞。
别说是力大无穷的黑瞎子,就算是个大活人,卯足了劲儿也能踹出个洞来。
武谷良上回猎黑瞎子,钻出子母熊的那个树洞,就是杨树洞,他这是吃一百个豆儿也不嫌腥。
陈方国眼看着树洞都要踢腾烂乎了,赶紧顶着厥把子上前,顶着熊头就要开枪。
这只三百来斤的黑瞎子一声低吼,两只粗壮的前爪一扬一甩,不但把树洞口给扒塌了,那根滋滋烧着引线的炸药管也掉到了陈方国的怀里里。
“我的妈呀!”
陈方国怀抱着一根引线快烧到底儿的炸药,吓得魂儿都飞了,这一枪直接冲天放了,赶紧把炸药甩开。
炸药才离手就炸了,这玩意可比大炮仗带劲儿多了,直接把陈方国崩了个跟头,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这一声炸药炸响,把黑瞎子吓毛了,那双眼珠子瞬间变得血红,死盯着武谷良嗷嗷地吼着就扑了过去。
武谷良吓得窜到了树后,结果这黑瞎子简直就像拍电影似的,轰地一声就把这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