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棒叹了口气,“进山出山的,人合心马合套比啥都重要,山里有山里的规矩,一帮子民兵,别说56半,就算把大炮搬山里有啥用?
到时候一圈就是几十头野猪,惊猪跑起来,你想想啊,几百斤的玩意撞过来,啥人不给你踩碎乎喽。
所以啊,这种围猎最容易死人了,反正我不跟别人一伙,你也不行!”
秦大棒的态度很坚决,唐河也暗自警醒,决定只跟杜立秋一伙,绝不跟别人搭伙。
普通人是没胆子进山的,谁知道碰着个啥野牲口就把命丢了。
现在有了官方的支持,男人的渔猎天赋瞬间就被激发了起来,一个个积极着呢,逼得好些领导们也不得不更有效率。
大晴天,但是清早嘎巴冷,数百名民兵、打过几只兔子也敢称猎人的二五子,牵着狗,扛着枪一起进山。
唐河甚至还看到有人拖着两门高射炮。
这玩意儿放平了,别说野猪了,就连装甲车都打碎了好不好。
好在山里路难走,还没过河,做为总指挥的老胡就不得不放弃了高射炮。
大队人马进山,沿着向阳的山坡拉网式地推进,时不时地还能听到枪响声和笑闹声,也不知道是谁用56半打了野鸡和雪兔。
用56半打这种小玩意儿,纯属脑子有病,一枪下去,擦个边都要打碎一半了。
唐河连狗都没牵,围猎圈猪一圈就是几十只,别说狗了,熊进去也要跪着出来。
不远外,王老七、赖长庆等人,拥簇着一个满脸横肉,流里流气的小年轻走了过来。
唐河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人是镇上的赖子武谷良,唐河真心不太乐意跟他接触。
因为在他上辈子的记忆里,这个赖子活的时间挺长,混得还挺好的。
武谷良这个人是林场的青工,实际上就是个赖子,这年头混黑的,其实就是靠耍横耍嘴设赌混日子,上不了什么台面。
武谷良的老婆,是他家邻居比他大三岁的姐姐,是很多人从小梦中的媳妇。
武谷良在外头走路像螃蟹似的恨不能横过来,但是回家经常跪搓衣板,是真的跪,时不时地还会被他那个青梅竹马的老婆挠得满脸开花。
他老婆还特别猛,每天不日两次,就不许他出门,风雨无阻,哪怕生理期,或是怀孕生孩子的时候,也要用其它的方式,把这两次公粮老实地交上来。
有这么猛的一个老婆,换谁也色不起来,让他躲过了年末那一波严打。
一直到唐河重生那一年,他还活着呢,只是到了那个岁数,老婆还要每天两次,那日子就不是一般的痛苦了。
唐河转身要走,结果李自新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唐河,夸张地说:“小唐,你现在牛逼啦,武哥叫你都装听不见啦!”
“聋了呗!”王老七怪笑着说,看着唐河的目光,不是一般的阴狠。
武谷良背着一支弹匣很长的56冲,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向唐河牛皮哄哄地扬了扬下巴,“唐河,听说你挺猛啊,没少整黑瞎子啊,这回整几个熊掌,咱哥们儿一起喝点?”
唐河无奈地说:“这是围猎野猪的,上哪找黑瞎子去!”
王老七伸手压住了唐河的肩膀,怪笑着说:“唐儿这是不给面子啊!”
唐河甩开王老七的手冷冷地说:“我是不给你面子!”
王老七没想到唐河居然会在这么多面前卷他的面子,一张刀条脸瞬间变得通红,恼羞成怒之下,伸手去拽身后的56半。
这时,武谷良上前来,伸手勾住唐河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去拍他的脸:“行啊唐儿,挣了两个逼子就抖起了啊,连咱哥们儿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唐河一仰头,甩开了武谷良的手,又压住了一声不吭就要开干的杜立秋,心中也满是无奈。
大家都穷的时候吧还没事儿,还能好好说话。
但是唐河现在猎了三头熊、野猪好几头,狍子也猎了两只,赚了不少钱,特别是杜立秋家一甩八百块娶媳妇的事儿,着实有些轰动。
以至于不少人见了唐河,说话的时候都是阴阳怪气的。
而武谷良他们这些人,分明就是妒火中烧啊。
唐河无奈归无奈,可是不能退让,这些出来混的,专门欺软怕硬,你退一步,他就敢进三步,直到把你欺负到泥土里,还要再踩上几脚。
唐河向武谷良说:“武哥,咱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就别往一块走了,更别提什么哥不哥们儿的事!”
武谷良的眉头一挑:“啊哟,唐儿你现在这么牛逼了吗?想当初……”
“都搁这嘎哈呢?”胡庆春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武谷良扭头看到胡庆春,赶紧熟络地笑了起来:“啊呀胡局,我寻思着等打完了猎,咱整点野猪肉,让我家喝点呢!”
“拉基巴倒吧,喝完酒你老婆还不让你跪三天搓衣板!”
武谷良笑嘻嘻地说:“只要能让胡局喝好,跪几天搓衣板都值了。”
“滚蛋!”胡庆春说完,向唐河一招手,没好气地说:“你特么天天恨不能长我家里头,这几天怎么这么老实呢,回头赶紧上家去,单位发了点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