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宁重棋多聪明,秦薇依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属于一个孩子的慌张、无力。 对于他而言的,他的世界观里,他只要受伤,或者出一些意外,就能够达到心中所想,但现实比这要复杂许多,每个家庭所承载的东西也是不同的。 秦薇认为,更多时候,子女希望是,我受伤了,你必须要达成我的想法。 而在父母的眼中,却不仅仅只是如此,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也有自身的很多别的想法。 秦薇和何霆玮走出医院,看着漫天飘下来的白雪,她上前接,停在自己的手心,慢慢融化,然后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想下雪就下雪,想停下就停下。” 何霆玮:“倒不是这个世界有意思,也许是你想让这里下雪。” 是啊,也许是她想让这里下雪。何霆玮不是说过吗,这个世界因她的意识而存在,周遭的一切都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 “你说,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何霆玮看了秦薇一眼,“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看。后面的东西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想不出,再使劲想,估计也是玄。” “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这一个个任务之间,都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但是越想,我就会越焦虑,到最后,可能什么事都做不成。” 何霆玮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别想,闭着眼往前,也是往前。” “别动,我感觉像是摸宠物。” 何霆玮笑笑,收回手,残留余温。 在接下来的“工作”分配当中,两人分工合作。 秦薇在一次次循环当中,去探听宁重棋妈妈的信息,在交流的过程中,她了解到这个女人名叫赵婉柔,以前是在外贸公司上班的,后来嫁宁重棋的爸爸,婚后辞去工作,在家安心生孩子养娃,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妈妈。 在一次次的接触之下,她发现赵婉柔是个特别温柔的女人,耐心对待身边各种事情,但她平时基本都不大管闲事,安心做好自己。妥妥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于是,在新的一次循环当中,秦薇了解到赵婉柔早上起来先要去楼下咖啡店喝咖啡,于是秦薇伪装成宁重棋同学的妈妈,制造一段偶遇。 秦薇还特意穿上了老成的裙子,将自己的头发垂了下来,卷成大波浪,显得自己成熟一些。 当赵婉柔喝完咖啡,起身,准备一家子去滑雪,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这不是,宁重棋妈妈吗?” 赵婉柔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打扮得有些老气,但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她皱眉,“你是?” “我是王梅梅的妈妈啊,上次家长会我们见过的啊。”秦薇笑盈盈走上前,跟赵婉柔套着近乎。 赵婉柔不记得王梅梅,自然也是不记得王梅梅的妈妈,只是人家认识她,她自然是不疑有他,笑着说:“哈哈,好巧。” 似乎,所有的不认识,不知道只能汇成一句好巧。主要是怕得罪人。 秦薇知道赵婉柔要走,她连忙上前说,“唉,你儿子成绩太好了,我要跟你取取经。” 秦薇说着,就拉着赵婉柔出去,在路上问了许多关于宁重棋学习的问题。 赵婉柔知道人家在夸自己的儿子,自然是高兴的,还分享了不少的育儿经验,比如,自家儿子靠自律,以及他本身就热爱学习。“我一直认为,学习的本身是热爱学习,孩子一旦热爱学习,我想都不会太差的。” 秦薇尴尬,这就好比,某个人说,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减肥、自律、学习、努力、上进,诸如这种反人格的事情。 在她的眼里,人的本性难道不是懒么?躺着,瘫着,倒着。 “是的是的,这孩子太省心了。我们家梅梅就不是,需要我的监督。”秦薇话锋一转,“对了,最近重棋和我女儿说什么,爸爸一直好忙,往返于上海和这边?” “他爸是因为工作调到这边来,但上海那头还是要经常去。”赵婉柔丝毫没有任何的疑心。 秦薇装作不经意地说:“哎呀,重棋跟我女儿提到说什么,有次爸爸在上海带他去游乐园,结果来了一个漂亮的阿姨,三个人一起玩的。我女儿说,那就是她爸的秘书,每个人都要一个秘书的。看来你老公职务很高啊。” 赵婉柔面色微微一变,“什么?秘书?” 事实上,秦薇早就已经了解到,秘书是男的,忽然间出现一个漂亮女人去玩,这件事肯定是有鬼。 “嗯对啊,不是秘书,那还能是什么呢?”秦薇眯了眯眼,“不过小孩子过家家,很有可能也是胡说的。” 赵婉柔又多问了句,“有没有说秘书长什么样?” 秦薇眨巴一下眼睛,“身高大概165左右,长得妖艳,嘴边下面有一颗痣。” 赵婉柔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只是“哦哦”两句。 其实,在一次次循环当中,秦薇都摸不透赵婉柔对那女人知情不知情,她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置身事外的态度。 秦薇说:“哎呀,现在当女人可真不容易。家里的,外面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操心,特别累,特别辛苦。真是,唉。” 赵婉柔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所以特意来我面前说一些事情。我猜,你根本不是偶遇,应该是有事情来找我。” 秦薇一怔,呵,她挺聪明的。 “对,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一件事。” “什么?” “我的女儿特别特别崇拜重棋,她现在发现重棋每天都闷闷不乐,所以就问重棋发生了什么,而重棋就说了我和你说的,然后,我的女儿就找我分析这件事。我本就不想管,但挨不住女儿的请求,我这才,找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