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语小脸上扬起开心的笑,抱着离桑的胳膊。
“是呀,我来跟娘亲玩~”
说着小脸还在离桑的胳膊上蹭了蹭,俨然已经忘了之前的不快。
张思雅见状,笑意愈发深了,打趣道:“小小姐这般黏夫人,可让旁人都羡慕坏咯,往后定是个极为孝顺的。”
陆子语昂起头,一脸骄傲道:“那是自然,我长大要一直陪着娘亲,谁也别想欺负她。”
她以后可是要当女将军的!
离桑失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张思雅坐。
“如今这梁氏成了府里的姨娘,也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张思雅感慨道。
离桑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闹不闹风波的,也都这样了,老夫人既看重她,侯爷又对其青眼有加,那说明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咱们顺应着些,面上周全了,内里警醒着便是。”
“夫人所言极是。”张思雅附和,继而叹口气:“妾也是担心,她会仗着侯爷与老夫人的恩宠,在府里横生枝节,给您添麻烦。”
离桑垂眸,看着杯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神色平静,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中暗藏洞悉一切的锐利。
“麻烦这东西,从来不是旁人想给就能给的,当然,若真来了,我身为掌家主母,自会公平公正处理,断不会偏袒于谁。”
她抬眸,唇角带着浅笑,幽幽看着张思雅。
一番话,似也说给张思雅听一般。
张思雅面色微僵,呵呵一笑。
“是,夫人向来公平公正,自不会偏袒于谁,那梁氏在得宠,有夫人在,她定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离桑笑意未减,轻轻摆了摆手。
“风浪不在大小,起了总归不美,我也盼着她能安守本分,与咱们一道,护着这侯府的安稳祥和。”
离桑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张思雅想试探一下她对梁兮的态度,都没能试探出来。
最后又说了几句,便无奈告辞离去。
张思雅走后,离桑让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跟陆子语玩闹。
下午,陆延骁下职回来,看见府里挂着的零零星星的红绸,便知梁兮抬妾一事已板上钉钉。
他先去老夫人那请了个安,出来后,便准备直接去小荷院。
不想管家突然来报,说庄翰来了。
陆延骁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他来做什么?跟他说我没空,让他回去吧。”
说罢,便要离开。
对于庄翰,他没什么好印象。
别看他如今不喜陆静月,也不管陆静月的事,但庄翰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那般欺负自己的妹妹,他如何能有好印象。
因此干脆眼不见为净,见都不见。
管家忙出声道:“侯爷,大姑爷他似乎有什么事,说今日不见得侯爷和老夫人,就不离开。”
陆延骁脚步一顿,面上冷意更甚。
“他想做什么?”
管家摇头:“这个老奴也不知,就是看他脸色似乎很不好。”
陆延骁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压下满心不耐,抬脚往前院而去。
前院,庄翰已经被带到了待客厅。
看见陆延骁来,他骤然起身,脸色难看。
“侯爷。”
陆延骁沉着脸,带着一身冷意,走到首位坐下。
“有什么事,说吧。”
庄翰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半晌后,还是不得不开了口:
“侯爷,你可知静月如今在做什么?”
陆延骁冷冷看着他,忽而冷笑一声。
“你身为她的丈夫,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来问本侯?”
一句本侯,显示出了他现在的对庄翰的万般不满。
庄翰心一抖,只觉一盆凉水浇下,瞬间冷静不少。
他这才恭恭敬敬给陆延骁行了个礼。
“侯爷,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可能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我那也是事出有因,如今我对静月回心转意,想好好同她过日子,可她却……却……”
他又是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陆延骁眉头皱得更深了。
“却什么,她又做什么了?”
语气里满是不耐。
庄翰道:“她在家里养了个男人,贤儿庆儿如今都只与那男子亲近,完全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陆延骁:“!!??”
他瞳孔骤缩,不敢想陆静月竟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可看庄翰那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他又硬生生将震惊压下。
“她好好的怎可能在家里养男人,定是你许久不着家,弄错了。”
他声音冷沉,一字一句都好似在怪责庄翰:
“你长期与那云氏住在外面,家里就她带着两个孩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家里,难免会请些帮手,你莫要胡乱猜疑,平白冤枉了她。”
庄翰一愣,没想到陆延骁竟会是这个反应。
“侯爷,我对天发誓,定没有冤枉她,那男人就是她养的男宠,她有一点银子都全部给了那男宠,反倒带着两个孩子跟她一起吃糠咽菜,还扬言要跟我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