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说得自己都信了。
硬是把自己给说得再次气咳嗽起来。
陆延骁眉头紧皱,听着老夫人的哭诉,想到离桑那张清冷的脸。
怎么也联想不出她会说出这种话。
但看老夫人气成这般模样,心中虽有疑虑,还是先安抚老夫人的情绪。
“母亲莫气,当心身子,此事我定会查个清楚,若离桑真如母亲所言那般,儿子自会处置她。” 陆延骁沉声道。
老夫人听了这话,情绪稍稍缓和了些,拉着陆延骁的手道:“骁儿啊,你可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那离氏实在是太过分了,如今这侯府都快被她翻了天了。”
顿了下,她咬牙道:“那离氏不是说大不了宫宴她不去了么,那就干脆别让她去了,省得她到时再宫宴上闹出什么事来,还让别人笑话侯府。”
陆延骁眸光暗了暗,点头。
“我省得,母亲不必操心。”
老夫人看他听进去了,放下心来。
陆延骁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等老夫人情绪稳定后,才起身离开永安院。
出了永安院,陆延骁并未直接去找离桑,而是先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着今日之事。
他与离桑相处的这段时间,虽谈不上夫妻情深,但也知晓离桑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老夫人的话,怕是有夸大其词之嫌。
想到这里,陆延骁决定先派人去调查一下今日离桑与老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叫来管家,吩咐道:“去查查今日夫人与老夫人之间的事情,务必查得清楚些。”
管家领命而去。
陆延骁则坐在书房中,继续处理着一些事务,等待着管家的回复。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管家回来了。
他将今日离桑约了柳如烟的事,以及回来后被老夫人叫去永安院,与老夫人发生口角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陆延骁。
至于离桑她们在万宵楼被调戏,又被陆宴和白玉救下一事,他倒是没查到。
陆延骁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果然如他所料,老夫人在这件事情上夸大其词了。
只是离桑去请教柳如烟,也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柳如烟可以说是离桑在这京城唯一能说的上话的朋友了,她宁愿去问柳如烟,都不愿意去问老夫人,可见老夫人,甚至乃至整个侯府在她心里,说不定都没柳如烟信得过。
陆延骁的心情一时复杂不已,想了想,他还是起身去了扶风院。
离桑得知陆延骁来,并不意外。
只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说话语气也有些冷嘲热讽。
“侯爷怎么来了,没陪老夫人用晚膳吗?”
陆延骁闻言,便知她已经知晓老夫人找自己告状一事了,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他走到离桑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今日之事,我已经知晓了。”
离桑神色平静,并未言语。
陆延骁继续道:“母亲,也是比较在乎侯府的颜面,你别往心里去。”
离桑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看着陆延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侯爷倒是会为老夫人开脱,只是这侯府的颜面难道比事实还重要?我去请教柳小姐,不过是为了在宫宴上不给侯府丢脸,却被老夫人如此指责,侯爷觉得我该如何自处?”
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当她是泥人呢,任由他们呼来喝去。
陆延骁微微皱眉,本来是想来安抚离桑的,却不想离桑说话这般尖锐。
他能理解离桑的委屈,但老夫人毕竟是长辈,他也不能不顾及老夫人的感受。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母亲年纪大了,脾气难免有些执拗,你,就多担待一点。”
离桑冷笑一声:“担待?侯爷要我如何担待?自从嫁入侯府,我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有害于侯府的事,还一次次的为府里处理烂摊子,可她老人家呢,有事没事就把我叫过去训一顿,侯爷去问问,她哪一次的训斥不是无端指责?”
陆延骁抿了抿唇,看着离桑平静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充满火气,明白离桑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可那毕竟是我母亲,而且她也是担心你去请教外人,惹人笑话。”陆延骁无奈的说。
离桑听了陆延骁的话,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
“侯爷,老夫人的担心可真是多余,我请教柳小姐,那是因为柳小姐知书达理,对宫宴之事颇为了解。”
“而老夫人呢?她除了会无端指责我,还会做什么?她若真的关心侯府的颜面,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有关宫宴的一切事宜告知于我,而不是等我去问了别人,又不满的把我叫过去训斥。“
陆延骁被离桑说得语塞。
他知道离桑说的有道理,但他也不能任由离桑这样对老夫人不敬。
“离桑,母亲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这样说话,实在是不妥。”
“侯爷,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侯爷觉得我过分,那大可以惩罚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