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离桑竟敢忤逆自己。
不跪不说,还一脸淡定地质问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甚,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你还敢问你犯了何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当东西,遣散下人,怎么的,你当我们都死了不成,这侯府成你的天下了?”
离桑依旧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母亲息怒,儿媳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如今侯府刚刚分家,账面上的银子所剩无几,各项开支却依旧庞大,若不采取些措施,侯府怕是难以维持下去。”
老夫人根本不听,重重冷哼:“哼,少找那些没用的借口,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趁机掌控侯府,为所欲为!”
离桑轻轻摇头,说道:“母亲误会了,儿媳一心只为侯府着想,当那些东西,不过是将府中多余且用不上的物件换成现银,以解燃眉之急。”
“至于遣散下人,也是为了节省开支,留下的都是对侯府忠心且能干之人,并不会对府里有太大影响。”
老夫人依旧不买账:“你这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侯府再怎么艰难,也不至于沦落到当东西遣散下人的地步,你这样做,让外人怎么看我们侯府?”
离桑道:“如今府里连下人的月银都发不起了,那母亲说,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法子,难道母亲愿意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银子来补贴?”
老夫人:“……”
凭什么要她拿?
现在是离桑管家,要拿也该是离桑拿才是!
离桑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心中冷笑。
“若是母亲愿意的话,那儿媳立刻去将那些东西赎回来,下人也不遣散了,在府里有足够的银钱之前,下人们每个月的月银,以及府里的开支,都由母亲来想办法,如何?”
老夫人:“……”
“母亲怎么不说话了,是默许了吗?”
离桑继续步步紧逼。
“母亲真是大义,那儿媳这就下去吩咐。”
说着她便要出去。
老夫人反应过来,急忙叫住:“等一下!”
离桑一顿,重新回头,似笑非笑。
老夫人咬牙,憋屈道:“当都当了,还赎回来做什么,嫌不够让人笑话吗?”
离桑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老夫人看她这表情,更气了。
深吸口气,又道:“但是那些被遣散的下人,若是他们出去乱说,那我们侯府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离桑淡然道:“这个母亲尽可放心,儿媳已经叮嘱过他们,若是他们将侯府的事说出去,那侯府将会追究到底,他们也都保证过了,不会乱说的。”
老夫人一时无言了。
可让她就这么妥协,又心有不甘。
照她看来,应该是离桑拿出嫁妆来补贴的,结果却整这么一出,偏偏她还毫无办法。
想了半晌后,她只得搬出陆延骁。
“这些事,骁儿他知道吗?”
若是陆延骁不知道,那她就可以让陆延骁来治离桑。
然而,离桑的回答,让她失望了。
“侯爷他自是知晓的,并且此事还是侯爷同儿媳一起商议后决定的。”
老夫人再次无言了。
感情就她一个人在这发难是吧?
“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夫人烦躁的摆摆手,不想再多看离桑一眼。
“是,那母亲好生修养身子,儿媳先回去了。”
离桑微微垂眸,退了出去。
一出永安院,她的眸子便冷了下来。
老夫人的那些心思,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天天惦记着她拿出嫁妆贴补侯府,轮到自己的事情就不吭声了,真是可笑!
她不仅不会贴补,还要将侯府的银子捞入囊中,让侯府彻底成为她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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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二房的蒋氏得知了大房的动静后,当场大笑三声。
“哈哈哈,离桑那个蠢货,竟然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还好他们分出来了,不然得被离桑的愚蠢之举连累。
她倒要看看大房会如何被离桑一点点毁掉。
“哈哈哈哈哈……”
正笑着呢,下人突然来报,说二老夫人找她。
蒋氏笑声一顿,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她又有什么事?”蒋氏不耐烦的问。
昨日分家后,她本以为自己能当二房的家了,谁知道那死老太婆竟然不放权。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要什么都听二老夫人的,二房也由二老夫人来掌家。
她白高兴一场了!
现在的她只恨不得二老夫人早点死。
一把年纪,黄土都埋半截的人了,怎么就一点不知道消停呢!
感受到蒋氏的怨气,丫鬟小声道:“奴婢不知。”
蒋氏更烦了,可再烦也得过去。
她深吸口气,带着一身怨气来到二老夫人的院子,再进门的那一刻,又将身上的怨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