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面露为难:“可我还有事。”
陆子安又瞪起小脸:“关我们什么事,你给我们银子就是,我们自己去。”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离桑跟着,她只要给银子就行了。
眼看着离桑还在迟疑,陆子安拉起他的弹弓,威胁:“你给不给!”
离桑故作妥协:“给,不过你们要当心,可不能惹事。”
陆子安满脸不耐:“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烦,再啰嗦回去还让祖母罚你。”
离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二两银子给他们:“我今日就带了这些,你们先拿着吧。”
看着那二两银子,两小孩有些嫌弃,但外面实在热闹,他们的心早就飞出去了,也懒得再跟离桑计较,抓过银子就跳下了马车。
离桑赶紧让红霞跟上去,临走前,不忘给红霞使了个眼色。
红霞了然点头,紧紧跟在陆子安陆子语后面。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慢点。”
离桑放下车帘,马车重新驶动,来到离府。
按理说,她嫁的是定北侯,三朝回门,离府应要派人出来迎接才是。
然离桑到后却见,离府大门紧闭,仿佛不知道她今日回门一般。
离桑也不在意,知道离家都是什么人后,也就不会在心存幻想了。
今日回门,也不过走个形式罢了。
另一个丫环红碧上前去敲门,许久后,大门才被打开,守门的小厮探出头来,看见是离桑,他撇撇嘴,不紧不慢的将门打开。
“二小姐,你回来了,请进吧。”
离桑踏进离府,问:“父亲母亲可在府里?”
小厮漫不经心回道:“老爷还未下朝回来,夫人在大小姐院里。”
离桑颔首,朝离烟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离烟卧病在床。
她是真的病了。
本来一开始为了避婚,她是装病的,可自打那日离桑来过后,她便一病不起,整日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时不时还发高热,可把方氏愁坏了。
方氏正坐在床边,满脸忧愁的看着床上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离烟。
听见下人来报,说离桑来了。
她一怔,片刻后方才想起,今日是离桑三朝回门。
方氏坐直身子,深吸口气,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下人领命出去,不一会儿离桑便进来了。
今日的离桑身着一袭湖蓝色锦衣,上面绣着精美的牡丹图案,针线细密,栩栩如生,长发也盘起精致的发髻,插着一支玉簪,簪头镶嵌着一颗蓝宝石,与她的眼眸相映成辉。
精致的面容略施粉黛,峨眉轻扫,朱唇不点而红,美丽中透着高贵。
看着这样的离桑,方氏属实愣了许久,这与她记忆里那个胆小怯弱,即使穿再好的衣服也跟个乡下村姑般的离桑完全不符。
才几日时间,怎的就变化这般大?
方氏不敢相信。
“见过母亲,长姐。”离桑婉婉屈膝,浅施一礼,旋即站直身子,看着床上的离烟,面露担忧:“长姐的病还没好吗?”
方氏回神,深深看着她。
“没有,母亲光顾着照顾你姐姐,倒是忘了你今日回门,侯爷没跟你一起来吗?”
离桑摇头,轻声道:“侯爷公务繁忙,不曾同来。”
“姐姐得的是什么病,怎么看着比前日还严重了些?”她又担心的问。
“咳咳!”离烟好一阵咳嗽后,才咬牙瞪着她,道:“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那日来气我,我怎的会生生气病,咳咳咳。”
离桑做出一脸诧异:“姐姐这话可折煞妹妹了,妹妹那日不过是来关心姐姐一番,如何能将姐姐气病,何况姐姐不是本来就生病了吗,难不成一开始是装病,故意逃婚的不成?”
“你……咳咳咳……”
离烟又被气得不轻,差点吐血。
“烟儿,你别动气。”方氏赶紧给她顺气,转而看向离桑,眼里透着厌恶,却还是沉声解释道:“你姐姐确实一开始是生病了,但你也不能来气她啊。”
“桑桑,不是母亲说你,你虽嫁去了侯府,可到底是离府的女儿,跟我们都是血亲,怎的那般不懂事,竟大婚当日就带着侯府的人来离府闹。”
方氏一通指责,显然是在为大婚那日的事生气。
离桑眨眨眼,满脸委屈,语气哽咽:“母亲,女儿冤枉啊,女儿心里永远都记着父亲母亲对女儿的好的,如何会带侯府的人来闹。”
“实是那日侯爷的两个孩子来找我要银钱,我没有银钱可给,他们便让陆小姐去搜我的嫁妆,这才发现了嫁妆一事,也发现了女儿不是姐姐,才来离府要说法的,母亲若是不信,让人去候府问便是。”
她说着抬起手,用手帕擦拭眼角,抽泣道:“只是女儿万万没想到,母亲给女儿的嫁妆竟都是假的,母亲莫不是对女儿哪里不满,还是说,母亲口口声声说对女儿的好,都是假的?”
“既是如此,正好侯府也不喜欢我这个媳妇,不如还是找圣上说清楚,退了这桩婚事吧。”
“反正女儿就是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