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连忙上前禀报:“夫人,所有的嫁妆都全部入库了,是不是该叫她们下去休息了?”
离桑看了眼站在院里的一众下人,点了点头。
“嗯,给她们每人二两银子,让她们都去休息吧。”
说罢便回了屋。
下人们诧异抬头,看着离桑的背影,心思微动,略显欣喜。
收到红霞的打赏,众人连连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夫人。”
累了一天,离桑随便洗漱一番便歇下了。
至于夫君陆延骁,已是被她抛到了脑后。
翌日,天没亮她便被叫了起来:“夫人,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红霞在床边低唤。
离桑坐起身,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如今处境。
哦对,自己嫁人了呢,现在是新婚第二天,该去给她的那个婆母请安了。
离桑叹口气,由红霞扶着下床,穿衣梳洗。
“夫人别叹气,您昨日那般表现,老夫人定是不会在为难于你了。”红霞一边给离桑穿衣一边道。
昨晚离桑的表现,属实也惊艳到了她。
跟了离桑这段时间,离桑所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唯唯诺诺软弱好欺的,昨日却三言两语间就打发了要夺她嫁妆的陆静怡和陆老夫人。
所以她觉得,离桑应该能很快在这侯府站稳脚跟。
离桑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梳洗过后,她们便朝老夫人住的永安院而去。
到了永安院,二夫人江若水已经到了,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她一到,本来有说有笑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全都将视线投向她。
离桑来到老夫人面前,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跪下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茶水的意思,显然是为昨晚的事生气,故意刁难。
众人都在等着看离桑的笑话。
离桑心底冷笑,想给她下马威?
在乡下的时候她都不受这气,何况在这里。
于是乎,老夫人不说话,离桑就无所谓的端着茶站着,像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样,傻乎乎的样子。
茶水滚烫,她的手渐渐被烫红,指尖也险些端不住那茶杯。
“哎呀,这茶这么烫,下人怎么做事的,想烫死母亲吗?”
离桑立刻要把茶杯放下。
老夫人一拍桌子:“你敢!”
离桑故作茫然的眨眼,一转身,居然把茶杯直接放在了地上。
老夫人愣了一下,气得一口气堵上心口,指着离桑‘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离桑将‘乡下女子’的粗鄙和不懂事体现得淋漓尽致,故意疑惑问道:“怎么了?”
其他人诧异,心思各异。
直到半刻钟后,陆延骁的一对双生子被嬷嬷带着来请安。
老夫人方才露出笑容,将他们拉到跟前,笑呵呵的道:“子安,子语,还不见过你们的母亲。”
陆子语翻了个白眼,冷哼:“切,她才不是我们的母亲呢。”
“就是,我们母亲早就去世了,才不要她当我们的母亲。”陆子安也道。
“这孩子,谁教你们这样说的。”老夫人嗔怪:“她既嫁给了你们父亲,以后便是你们的母亲,出去断不可这般说,知道吗?”
看似责怪,却是在提点离桑。
敢不好好侍奉她,她就让两个小孩不认她做母亲!
陆老夫人倨傲的抬着下巴,对着离桑冷笑一声。
离桑像是被点醒,立刻把地上那杯茶端起来怼到陆老夫人面前,殷切的说道:“母亲,儿媳明白了,母亲请喝茶!’
陆老夫人瞬间被气得心肝脾肺皆疼,可离桑像个二愣子似,一时间她无计可施。
老夫人深吸口气,说道:“你既嫁了过来,以后侯府便是你的家,事事皆要以侯府为重,明白吗?”
“是,儿媳明白。”
离桑微垂着头,声音乖巧。
乖巧得老夫人都差点忘了昨晚她的那番威胁之语了。
想到昨晚扶风院里的那一堆嫁妆,本来该是抬进永安院的,最后却竹篮打水,老夫人心中就很是气结。
“如今你已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那侯府的一切事宜就交由你打理吧,我年纪大了,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了。”老夫人叹息着说。
下面众人闻言,都眼神交流,似在幸灾乐祸。
毕竟在场谁都知道,如今这侯府可谓是一堆烂摊子,谁接手谁倒霉。
尤其是江若水,她就是那倒霉的一个,几年前她嫁进来,就接手了侯府的掌家事宜,事后才知道,侯府早就外鲜里糟了,这些年她的嫁妆也全都填了进去。
只是她是庶女,嫁的也是侯府的庶子,自是没有多少嫁妆带来,侯府眼看着撑不下去了,才不得不重新求娶一位带有丰厚嫁妆的儿媳。
其他人自然也都知道,娶离家女回来就是为了离家给的嫁妆来填补侯府亏空的,因此离桑不接也得接。
若是昨日她的嫁妆抬进老夫人的院子了,或许老夫人还不会让她掌家,偏偏她小家子气,非要把嫁妆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