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陈家的事情在整个渝都都传得沸沸扬扬。 就像是叶钧所说的,到了这一步的陈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翻身的可能。 甚至因为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大部分和陈家有染的人甚至要面临着牢狱之灾。 就在陈氏集团彻底破产的那一天,陈老爷子突发急症去世。 知道消息的时候,叶钧正在医馆里和唐老说话。 听到刚子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复杂。 唐老神色似乎有些恍惚,手里捏着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看了他一眼,叶钧让刚子先退下了。 “唐老,你还好吗?” 从旁边的棋篓里拿出了白子,叶钧的目光落在棋盘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思绪因为叶钧的这话被收回,唐老慢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手里的黑子落在了白子边。 “无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年轻时和陈家那老东西,其实也不是没有交情,如今他落得这么个下场,虽然是他咎由自取,但……” 剩下的话唐老没有再说。 叶钧这才抬头看向了他,面上的神色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对了,我听嘉悦说,陈烨失踪了?” 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感慨,唐老很快便将话题给转开了。 微微点了点头,从庞河那里回来也都两三天了,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陈烨的消息。 关于陈翔宇的尸体,他前几天也去警方那边调取了周边的监控,但是对方似乎是早有准备,沿路好几个监控都被提前破坏。 其实后来在回想的时候,叶钧也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 虽然陈翔宇混进小区是以维修工人的身份,但是上午才出的事,下午他就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生疑。 和陈翔宇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挑拨了什么,所以才会致使陈翔宇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 “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 脑子里一时思绪万千,叶钧微微低着头,但手中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 面前的棋局看起来黑子和白子旗鼓相当,但是他此刻却有些进退两难。 看似还有许多可以落棋的地方,但却又似乎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这样犹豫了两分钟之后,唐老突然摇了摇头。 “今天这局棋你心不静,再继续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才将手里的白子给落下。 “唐老,我只是想不通究竟是谁会带走陈翔宇的尸体,附近好几处的监控都被提前破坏,如果说这只是一个意外,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先放着,眼下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唐老没有再落棋,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顿了顿,叶钧收回了定格在棋盘上的视线,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褪去。 “您说的没错。” 将唐老送走之后,一转身叶钧对上了林秋发红的眼睛。 不由分说直接跪了下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秋已经对着叶钧磕了三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 叶钧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步。 “我知道我之前险些帮着陈翔宇害了你,现在陈翔宇已经得到了报应,我今天是来跟你辞行的,我之前答应了林果,等到她身体好之后,就带她到处去玩,我现在要履行我的承诺。” 林秋从地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摸索着胸前的项链。 视线不由自主的落了过去,叶钧知道项链上的吊坠是用林果的骨头所打磨的。 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他点了点头。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看着叶钧,林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犹豫了好半晌,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再见。” 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叶钧才偏头看向了旁边。 阿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角落里冒了出来,表情有些复杂的看向林秋离开的方向。 只当做自己没有看到,他转身上了楼。 两日之后便是陈老爷子的葬礼。 虽然陈家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但是陈老爷子的葬礼来的人倒是还不少。 只是有多少人是真心前来吊唁的,有多少人是过来看热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叶钧和唐老出现在葬礼现场之时,不少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了过来,全部都定格在了叶钧的身上。 现如今叶钧在渝都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有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医术不说,和其他几大家族也是关系匪浅。 陈家能够获得现在这地步,可以说是叶钧一手在背后推动的。 无视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叶钧的目光定格在了前方陈老爷子的灵堂上。 烧了炷香后,叶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目光定格在陈老爷子的遗像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身后有人靠近,他这才将自己的思绪收回,神色如常的回头看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易信。 “我以为你不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 易信随意而又敷衍的也跟着烧了炷香,淡淡的看了一眼叶钧。 听到这番话,叶钧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视线越过人群落到了唐老的身上,他正和旁边的孙嘉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乎没有注意到易信的到来。 “你不打算去和唐老打声招呼吗?” “我还是别去触他的眉头了,老头子脾气倔得很,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顺着叶钧的视线看了过去,只是一眼易信就收回了目光。 “叶钧,说不定之后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候希望我们两个能好好的切磋一下医术。” 拍了拍他的肩膀,落下这句话,易信转身离开。 只是朝着他的背影,叶钧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