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笑得直捶桌子:“哈哈哈混血大美人!这称呼哈哈哈救命hagi!我忘不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萩原研二努力背着身子,不让某人看到他的脸,“小阵平小心噗——咳咳,小心又惹噗哈哈——又惹小降谷生气啊!” 诸伏景光也捂着嘴,努力压抑着喉咙间颤抖的笑意:“嘛zero,这、这也是夸你好看……” 在一众损友憋不住笑的背景音中,金发青年睨了眼假装认真吃饭的某人,咬咬牙,一字一句地道:“没事,过奖了,比不上绵星。” 绮月:“咳咳咳咳!” 樱井理莎也自觉说错了话,讪讪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呐,绮月,你是什么混血?这个可以问吗?” “咳,你猜?” “那给个提示?” 绮月想了想,“反正比降谷还‘混血’。” “?这是什么提示。”樱井理莎满脸茫然,“难不成是三国混血?” 扫了眼食堂,绮月撑着脸道:“这么说吧,我父母都是混血,所以按照某些人的理论,我身体里只有四分之一来自霓虹……比降谷更不像霓虹人。”见某些偷听的同学露出尴尬的表情,她促狭地勾了勾嘴角。 被拿来对比的人直接用筷子反手点了下某人的额头,让某人的表情成功破功,没好气地瞪过来。 “你生长在这个国家,怎么不是了?”见对方的注意力转了过来,降谷零笑着收手,轻描淡写道,“快吃饭吧,都凉了。” 绮月撇撇嘴,重新拿起勺子。 萩原研二看看二人,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对诸伏景光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呢?绵星之前都没提她是混血儿……虽然也有话赶话顺嘴说出来的可能,但感觉她就是在维护小降谷啊。” “我也觉得像,”樱井理莎悄悄凑过去,“以我对绮月的了解,她才不在乎什么血统呢,还说什么不像霓虹人……分明就是故意说的。而且降谷刚才也是在维护绮月吧。” “我说不好绵星,”诸伏景光弯了弯猫眼,笑得开心又带着莫名的感慨和欣慰,“但zero是在维护绵星没错了。” “哈?”直觉动物松田阵平满脸奇怪地道,“这种事也值得说?这不很明显吗?” 萩原研二惊疑不定,“小阵平,你开窍了?” “你在说什么啊hagi?”卷毛青年不耐烦地敲打着桌子,“班长不刚也替金发混蛋说话了?那绵星替他说话怎么了?” “……”萩原研二噎了一下,伸手将自己盘里的小菜递给幼驯染,“没事,你继续吃吧。” 而在场唯一脱单、拥有恋爱经验的成功人士伊达航,选择了默默干饭不说话。 与此同时,绮月戳了戳餐盘里的胡萝卜,半息后,抬眼问对面的人:“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他们小声点?” 整张桌子就这么大,这是生怕他俩听不见? 降谷零忍不住捂脸。 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hiro你也跟着凑热闹啊! 金发青年想了想,放下手,看向桌对面的少女,紫灰色的眼眸微微弯起,这个小细节像极了他与之相处日久的幼驯染,但视线、言语却比诸伏景光更加直率。 他问:“所以刚才是在维护我吗?” 绮月顿了一下,耸耸肩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们对混血儿这么不待见的话,知道我同样是混血儿,又嘲讽过他们后……应该能让我清静不少吧。” 降谷零迟疑地反问:“他们,你是说那些男生吗?” 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点儿重,绮月捏捏鼻梁,补充道:“也不是厌恶,是我自己不适应。” 警校生们多数都是阳光的,刚成年不久的他们还没有真正进入社会职场,足够年轻气盛,没有被磨掉棱角,没有见过黑暗,对世界的认知还抱有积极的心态,无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而组织是怎样的? 沉暗、血腥、压抑,没有感情。说出口的话都要反复斟酌,做事不够谨慎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不能有好奇心,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时刻提防跟你关系不好的人,也要防备跟你关系好的人。每天一睁眼都希望能看到今日的月亮,睡前再祈祷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绮月努力回想自己的校园时代,却发现记忆已经模糊。对现在的绵星绮月而言,大学毕业是去年的事,而对于重生的蒂她来说,已经过了近五年之久。 就算在校园里她曾有过阳光积极的记忆,也早就被组织的样子日复一日地覆盖掉了。 她看警校里的这些人,不管是觉得无聊也好,幼稚也好,却从不否认他们的光明,甚至,是羡慕的。 越是羡慕或是认可他们的光明,越是不敢触碰。 她可以正常地做他们的同学,一起上课训练,可以跟他们开玩笑、斗嘴,却唯独对人类正面的感情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尤其是想到自己身份的时候。 即便是面对目前关系最近的人,樱井理莎的称赞,她也多是下意识地回避,就更别提面对别人了。 真烦啊…… 绮月揉揉额头,一抬眼却发现金发青年的表情极为复杂,像是欲言又止,想笑又不敢笑。 “?”绮月看着他,“请你有话直说。”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种事烦恼。”降谷零摸摸鼻子,坦率地道,“而且我觉得你想要的清静不会存在。” 绮月一时间不知道先回驳哪一句好。 “我们一件一件说,”她问,“因为这种事烦恼怎么了?还是说,对这种事你很有经验?” 说着,绮月打量了下混血青年帅气又充满异域魅力的容貌,综合他的能力考量,了然地点头:“你有经验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