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公交车的声音。西城3路,经过申湖镇。 弗河上面的公路桥,李无命看着下方,水中反着阳光,晃得他眼睛痛。 公交车开过桥,沿着一条公路,绕过山脚。 山脚下的村庄盖起了新房,田野里有着不少播种的农民,山上的树木依旧光着,一片片的绿色灌木任然毅然决然地坚持着绿色的光辉。 水村……公路的路牌这么写着,再往前就是申湖镇了。 站牌外是一颗被雷劈过但仍然顽强生长的枯树。车停在水村附近的一个站牌,上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女人一脸刻薄相,肩上扛着一个布袋,怀里抱着孩子。那孩子睡着了。李无命没有感觉任何不妥,老来得子很正常。 女人投了一枚硬币,走到了后座。她坐在李无命后面。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汗水凝结成时光胶囊,独自在这命运里拓荒……” 李无命的手机响了,他在裤兜里找了好一阵,才拿了出来背后的婴儿哭闹了起来,女人手忙脚乱地安抚孩子。 李无命接通了电话,“喂?” “喂,同志,我是十字港镇公安局的,我们现在怀疑您和一起凶杀案有关,死者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您的,能不能请您……” 李无命挂断了电话,把手机丢进了个人空间,自己可没有时间做笔录。个人空间,呵呵,我可不信你们还可以追踪到我。 只是,他的脸有点麻烦。他现在应该会被通缉吧。只要普通人认不出来就好了,监控探头可以分析他的身高骨盆这些他也没得办法。 他扫视周围,物色着合适的脸皮。突然,他通过车窗玻璃的反光看到后面的中年妇女给孩子喂着什么。 喂完后,在妇人的哄孩子声音之下,孩子没有了哭声。 李无命嘴角上扬,就你了。 李无命乘着这段时间,翻看起自己的个人空间,他翻着里面不要的东西,看看什么东西可以废物利用。 嗯?李无命找到了一枚铜币,上面刻着,直。 是那枚被诅咒的铜币? 现在,应该没有了吧。他把铜币放进个人空间。他看着状态。 他突然呆住了,只因那三个黑色大字:诅咒中。难道,他没有死?曾海澄,那个夜店的混账东西,还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待着。 但是,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活着啊。 “你们谁知道为什么一个死去的鬼的鬼咒还有效?” 他体内的那些见多识广的鬼炸开了。“怎么可能?” “不是没有可能,你想想看几个月前的那个。” “哪个?” “就是炸了金苹果小区二号楼的那个。” “哦,是他啊。” “是谁?” “这不能说。”李无命也就没有问到底,以此维系薄弱的同盟关系。 “唉,我的钱!” 一枚铜币顺着颠簸的公交车,滚下台阶。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铜币。 铜币咕噜噜地滚到了一个男人的脚下。男人捡起来,看了一眼,惊叫道,“这是清末的铜币,值老鼻子钱了。现在能卖个上千块。” 男人把铜币还给了李无命,李无命顺手把它放进后面的裤兜里。 “谢谢。”这个男人倒是帮助了自己不少。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后面。女人怀抱着孩子,孩子沉沉地昏睡着,而女人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眼神。 上钩了。 “下一站,申湖镇南。” 车停靠在一个站台上,站台后面是百货大楼,百货大楼边上,则一片寂静,边上的民房四周是弯弯曲曲的小巷。 李无命下车直奔商场,商场里人不是很多,三楼的大横幅上写着:申湖镇生活广场欢迎您。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广字写得像是一个尸字。 头顶的玻璃穹顶弯曲,整个商场看起来却像是一口棺材。后面的昭涂也走了进来,现在,真的来尸体了。 他看着四周,发现楼上有一个迷宫。他回过头,看着后面偷偷跟着的几个人,这些人分散在四周,偷偷地摸了过来。他们之间没有说话,只有眼神的沟通。 李无命走楼梯上二楼,二楼有一个迷宫,迷宫生意惨淡,一个工作人员蹲着刷手机,一个翘着二郎腿吃着馓子,一个抽着烟,一个面前一包纸巾抹着泪。 “一个人。” “十块。”收门票的追着剧,泪水糊了眼,李无命给她五块钱纸币,她也不看大小收进了收银台里。 昭涂也一并进去了。 进去的门旁边有着一次性手套脚套,抽烟的男人手指夹着烟抖了抖烟灰,手套脚套自取。 李无命多拿了几副,他们穿上这些,进去了。里面全是镜子,一眼看上去有些头晕。 他摸着墙,一点点挪动。玻璃很脏有一层浮灰,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一点点向里,他摸到了玻璃的尽头。 走错了,而这时,门外传来了购票的声音。光线照进门内,门外的人的身影经过相对的镜子形成了一个个人影。三男一女,是一伙儿的。 他们向着李无命走去,就是走的方向很怪,相信他们没有找到他在哪里。李无命看到他们没有发现自己,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回过头,对着昭涂说,“你能不能找到他们?” 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上方挂着的闪烁不定的小彩灯发出的昏暗的光,他看到昭涂点了点头。 他们七拐八拐,看见了前方的人,听到了呼吸的声音。 一个男的说,“桂晓安,你叫我们过来说是遇到了值钱的物件,现在人上哪里都不知道,要不不找了。” 女人一个嘴巴子抽在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