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鞑低头附和道:“是。”
血鞑在低头的一瞬间眼眸划过幽暗。
苍焯心情很好,抬着头命令道:“血鞑,我第一个命令就是把苍冥幽和葵靡的尸骨扔到荒山野岭。”
苍焯临走还特意嘱咐一句:“记得找那种魔兽多的地方,让他们死了也发挥一点给魔兽果腹的价值。”
血鞑的手微微颤抖,应了声:“是。”
苍焯离开,等他再顺着精神力的踪迹找去,精神力的痕迹已经被夜南烛用特殊方法毁掉,苍焯无论如何用力施展都找不到夜南烛三人的方向。
苍焯气得一脚踢到身旁的参天古树。
苍焯长年没有权利和力量,忽然间,他一但得到了力量和权势,就会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带着莫名的高傲,小瞧现在低于他权利和力量的夜南烛。
甚至全然忘记了,夜南烛才是他精神力真正的主人,要论谁跟了解精神力,夜南烛肯定比他了解的要多。
深夜,荒郊野岭的暗林深处,魔兽的哀嚎声不断,血鞑带着两个士兵,扛着袋子里的魔后葵靡和魔君苍冥幽的尸体。
其中一个微胖的士兵把肩上的苍冥幽放在地上,“血鞑大人,我们真的要把魔君仍在这里吗?”
血鞑把手里装着魔后骨灰的罐子放到地上。
另一个瘦一点的士兵瞥了一眼苍冥幽干枯可怖的死状,不敢再去看地上苍冥幽的尸体,“血鞑大人,苍焯手段残忍,直接擅闯魔君寝殿,杀了魔宫好几百守卫,我和我手底下的士兵埋了一晚上都还没埋完。”
微胖的士兵补充着:“而且死的还很凄惨,苍焯根本没有把魔族的命当命,他就是单纯为自己的私欲才想成魔君的,
据说晚上苍焯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又杀了两个人,用作练习邪术,如果让苍焯登上魔君的位置,魔族别说称霸世界了,恐怕鲛人族还没灭完,他就把魔族的魔给杀完了。”
“血鞑大人,与其这样,不如明日召集兄弟们反了。”
血鞑大声骂道:“闭上你的嘴,你如果以后再说这话,我不建议把你的嘴缝上,记住以后不能称呼他为苍焯,要称作君上,至于魔族未来,还用不着我们担心。”
两个士兵眼里写满了不甘心,可碍着血鞑的训诫,又不再吭声,只不过看向血鞑的眼神里带鄙夷。
两个士兵转头就走。
血鞑紧跟其后。
可没过多久,血鞑又出现在了抛尸的地方,不过这一次来的只有他一个。
血鞑站在苍冥幽尸体前,从乾坤袋里掏出锄头,在一颗高大繁茂的大树下挖了两个洞,一大一小,分别把苍冥幽和葵靡葬在里面。
血鞑看着两个小土堆,跪下行了个标准的拜见魔君魔后的大礼,然后拍拍身上的泥土离开。
天色微亮,夜南烛和莱泽,以及苍渊终于坐在大雁背上飞到了东海沿岸沙滩上。
大雁把夜南烛放下来后,临走看了一眼被莱泽抗在肩上的苍渊,凝视了许久,飞走离开。
这一幕夜南烛收入眼底,原来苍渊的大雁坐骑,没有被魔气改造,只不过是伪装成被控制的魔兽模样。
夜南烛上前为苍渊把脉。
还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夜南烛庆幸自己当初想起了尘南尘北两人,若没有他们给的这颗药,不仅苍渊要完蛋,就连她的任务都要功亏一篑。
夜南烛松开苍渊的手,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脑海里那个声音倒计时三二一的时候,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忽然夜南烛想起了一味药引。
夜南烛道:“莱泽,我想借一点你的眼泪。”
莱泽已经是鲛人王了,那么他的眼泪自然可以加速苍渊的恢复。
莱泽:“你以为鲛人的泪那么好流的吗?想哭就能哭啊?除非极度悲伤,否则流不出来。”
“也是。”夜南烛点头道。
莱泽右手扛着苍渊,左手拔下自己少得可怜的鳞片,一片放在苍渊的脖子上,金色的鳞片瞬间融入苍渊身体。
另一片莱泽递给了夜南烛,莱泽刚想说这个鳞片没有修为如何使用时,夜南烛已经把金色鳞片揉成碎末按在伤口上。
金色粉末顺着伤口和血液进入体内,体内拥有鲛人王鳞片,就算不是鲛人,也能够在水下长久生活。
“你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莱泽盯着夜南烛。
“这个办法一般的鲛人不会知道,除非鲛人族皇室才会学到这个方法。”
夜南烛拥有灵汐的记忆,在灵汐的记忆里接触的都是皇室,自然身边的人都知道。
夜南烛自然认为这是一个很基础的常识,没想到竟然不是。
夜南烛大脑迅速运作,脸上依旧淡定,“我从前救过一个皇室鲛人,他告诉我的。”
莱泽回想起自己母皇病重时说过身边有魔族细作,如果这个细作是夜南烛安排的,她知道很正常。
夜南烛如果真的插手了这件事情,那么他的计划也要变一下了。
莱泽不急着入海质问夜南烛:“你一个魔族圣女,为什么会救鲛人族皇室?”
夜南烛:“我想救便救了,没有为什么。”
“在哪里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