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在持续增加,三位大厂长成功尝到甜头,订货量已经骤增到十几吨。
人手明显吃紧,林建平又找到刘队长,看看队上的人,有没有想上夜班的,管吃管住,一个月15块钱。
这消息一放出来,家里的劳动力都坐不住了,迅速加入榨油大军中。
甚至有人开玩笑,以后光腚屯得改名字了,叫林家屯!
这一个屯子的人,基本都靠林建平挣钱了!
两天的时间,外面的舆论已经爆炸了。
玉秀油先是在一天内经历两天涨价,然后当天又突然回收,从此再也不给经销商送货,比做梦都梦幻!
于大海更是心慌不已,从他做学做生意开始,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打法。
而更让他后背发凉的是,他不是担心对手太强,而是不知道对手到底有多强!
林建平看着时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一路直奔粮站。
玉秀一见到他,又惊又喜,没想到他能来。
不过,碍于工作时间,俩人不能变现得太亲密,只能眉目传情。
林建平小声问道:“你们站长呢?”
“你找她干什么?”
玉秀小声道:“这个人好像是复兴粮食厂派下来的,脾气又冷又臭,有两个售货员都不干了!”
能把人骂得放弃金饭碗,这嘴估计得挺黑!
不过林建平倒是不担心,这世界能给他欺负哭的人,除了老妈,也就是玉秀了。
办公室里,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冷面薄唇,颧骨如刀,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见到林建平进来,抬头扫了一眼,张嘴便是怒斥。
“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懂不懂规矩?”
林建平一下就乐了:“上任站长,比你还嚣张呢,现在应该在掏厕所吧?”
“你确定还要这个态度吗?”
说话间,林建平已经坐到她对面。
林建平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陈艳,陈站……”
“啪!”
陈艳挥手夺过名片,险些一巴掌扇在林建平脸上。
“谁让你坐的!滚出去!”
林建平能理解他们捧金饭碗的优越感,但没办法忍受这种嚣张!
林建平瞄了一眼桌上的座机,一把将其扯过来,迅速拨通复兴厂的电话。
“给我接厂长办公室!”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柳厂长温厚的声音,一听是林建平倍觉惊讶。
“建平啊!你怎么还去粮站呢?”
“有啥事直接跟我说啊!”
林建平冷笑道:“我来找陈站长谈个合作,屁股被坐热乎就给我骂出去了。”
柳厂长迅速变得低沉:“陈艳呢?!”
“厂长、我、我在。”
“你知不知道王站长为啥掏厕所?”柳厂长愈发不满。
“是、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说不该说的话。”
柳厂长嗓门瞬间高八度:“林建平就是那个不该惹的人!他是玉秀油的创始人!”
“我告诉你,我能培养你,就能毁了你!”
“今天你不让他消气,明天你也回来掏旱厕!”
陈艳想再说些什么,但传来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她在抬头看向林建平的时候,眼里已经含着泪花。
“林厂长,我给您道歉!”
“我承认,我刚从底层上来,确实想过过当官的瘾,您大人大量!”
林建平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难为底层人的,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现在我能坐着了?”
陈艳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林建平没打算太为难她。
她立马把自己的办公椅让出来,端茶送水,就差捶腿了。
林建平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陈艳半弯着腰,恭敬地站在旁边。
“玉秀油的事儿,你肯定听说了。我呢,选了两家代理商。”
说着,林建平掏出王主任给的票据:“这是王主任订的2000瓶。”
“马上要中秋节了,亲朋好友之间免不了送礼,我订了一批礼盒,专门送礼用的。”
“我粗略算了一下,2000瓶不够卖,估计得脱销。”
陈艳如啄米一般点头:“那您看,我订多少合适?”
“你?”
林建平慢悠悠地站起身:“你不用订。”
“啊?为啥啊?”
“因为我只想告诉你,这事能狠赚一笔,但是不准备和你合作了。”
陈艳脚下一软,半弯的腰终于塌了。
他不是没生气,而是太生气了!憋了波大的!
陈艳瘫跪林建平脚边,两手扒着林建平裤腰带,哭得那叫一个惨。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售货员一看这姿势,赶紧跑出去了,心想她也太饥渴了,在办公室就要吃?
吃不着还哭?
林建平抬腿就往外走,陈艳什么都顾不上了,在后面踉跄着追。
售货员已是议论纷纷,说陈艳好像要吃什么玩意,但是没吃上。
此时,二人已经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了。
甭管买货的,还是卖货的,全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