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撩动心绪不宁的特亚,连一旁的海员也都知趣地避开,唯恐搅扰这份独处。特亚仰望着湛蓝天空,万里无垠,天色之美如画,可他的内心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焦虑却无力摆脱。
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特亚未转头,待到身旁站定萨卡斯基,那份惊奇还是不期然袭上心头。他是来透气吗?
两人并立无言,这样的沉默在彼此之间并不显得尴尬。特亚想起些什么,从容掏出藏于怀表下的烟盒,点燃一支含于唇间,思索片刻,将它递给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面沉似水,但从他手里接过烟的那一刻,神色稍松。他轻轻吸了两口烟,对特亚缓缓说道:“你说得也许对,但这已是我们的能力边界了吗?”
萨卡斯基的眼神似乎多了些许温度。他的到来,只是希望借由交谈揣摩特亚的心境,看是否值得他重新审视自身的选择。
“其实,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特亚喷出口烟雾,目光移至萨卡斯基,“有的事并非我们想象,至少我们需奋力揭示真相,否则不就成了傀儡般的存在吗?
”特亚的话语隐去了锋芒,但心中的激愤几乎无法掩饰。他差一点就要控诉,他们这些海军在世界政府的指挥下,如屠夫的助手般无情,甚至更糟——不过是那把挥舞的利刃。
萨卡斯基理解特亚的忧虑,他沉思良久,如今决定赌上一把。如果他走错了道路,那么他选择信奉特亚的看法。毕竟,一直是特亚在左右他的认知,这次又如何例外?
萨卡斯基说完,径自转身离去,留下了那句“谢谢”。特亚望着他的背影,转而继续默默抽烟。红血丝渗入他的双眼,或许是风,亦或烟熏,但他的嘴角浮现了微笑。
哪怕在无从更改的事实之中,也总有些事可以改变。
---
特亚的目光停留在海军本部之上,此刻竟感到了一丝生疏。天空金的任务告一段落,尽管过程颇为艰难,但他们最终按时送抵了圣地。“特亚中将,辛苦您了!”海港的卫兵恭敬地行礼,他轻轻颔首回应,步入办公大厦。
此事本该由萨卡斯基处理,可对弗雷凡斯的行动让特亚功与咎同在,他还是需面对上司空。弗雷凡斯本是世界政府的眼中钉,连空也无法知晓全貌。然而电话虫中特亚谈及全员罹难,空仍是惊诧。
整个行程,弗雷凡斯的事如梦魇般缠绕,对特亚来说影响尤甚。政府敛财的短视之举,令特亚作为海军愤慨不已,但他未曾显于形色。
他站于元帅室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屋内的空与泽法正交流,听到敲门声,空唤了一声“进来”。
特亚见到老师泽法在场,心情稍稍宽慰。无需刻板的报告,他只向二人行军礼,张口欲谈弗雷凡斯之事,忽又戛然。他不知该怎样开口,痛苦渐渐转为怒火,灼烧胸腔。
空走向特亚,拍拍他的肩以示宽慰,眼神中流露出忧虑。“若不想提,就无需说了。”他说。起初听说特亚突至弗雷凡斯,他是震惊的,然而明白特亚不会置无辜于危险之中,无法阻止也无法指责。
世界z狠gfu是弗雷凡斯惨剧的背后主谋,已然难以阻挡。所以,他对着特亚电话里的咆哮,实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身为海军的统帅,他的考量是全体的,而非仅限于一己。
特亚欲语又止,泽法走近他身旁。“你之力终究有限,事已至此,并非你之错。”他的话语饱含深意,告诫特亚勿让积压的情感泛滥。特亚叹了口气,最终详述弗雷凡斯之事,直至最后一幕。
空气在二人沉默的倾听后沉了下来。“你先去休息吧,特亚。”等泽法带他离去,空独自陷入思考,这或许比预想中更为复杂。
回到本部,特亚并未接手新任务,仿佛与世界脱节。闲暇之余,为舒缓心境,特亚一如泽法,重返教官岗位,以教学驱散心中阴霾。
虽然弗雷凡斯的风波看似平息,却是风暴前的安静,表面上风轻云淡,内里却是暗流涌动。自天上金被袭,对 BIG MOM 的追缉加强,新世界的复杂让监管成为唯一可行,若动干戈,必定激起整片海洋的动荡。
管理者都懂得,海需要的不仅是和平,是微妙的平衡,一种趋向稳定的均衡。唯有当世界政府、海军、海贼及其他势力彼此维持和谐的关系,海洋才会真正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