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回忆一下童年。”小李哥张开双臂,眉眼带笑道,“抱一下,下次可不一定能见着我了。” “任务很危险吗?”宋槿柠最近总觉得心慌。 小李哥张开的手臂一僵,随后放下了双手,“任务哪有不危险的,不过什么任务也没你的凶险,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嗯,你也是。”宋槿柠正想要张开双臂抱一下他。 结果小李哥躲开了,他懒散地笑,“还是别抱了,要是被那家伙知道了,说不定死了也能活过来找我单挑。” 宋槿柠顿了顿,放下手笑,“好吧,我走了。” 小李哥眉梢轻佻,很欠揍挥手,似巴不得她走一样,道:“嗯嗯,走吧走吧,你现在来这的次数都快比得上我上班打卡了。” 而后又贱兮兮地道了句,“看到那张照片,没吓得像以前那样四处乱窜吧?” 宋槿柠暗斜了他一眼,小声威胁道:“你半夜最好睁着一只眼睡觉,小心我怕你窗户,吓死你。” “诶,我可是坚定祖国和人民,不搞装神弄鬼那一套,而且……” 小李哥陡然停止了腰板,弯着手臂秀肱二头肌,“我身板正得能镇邪好吧。” 宋槿柠就差在额前下三道黑线了。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时,小李哥目光一凛,快速从宋槿柠的身后跑去。 在宋槿柠转身望去时,一看见小李哥抓住了一个偷拍的记者。 小李哥严厉地批评教育着。 让他交出相机,然后把照片删了。 那记者低头,揪着衣角接受批评。 小李哥眼神示意宋槿柠快走。 宋槿柠点头快速离开。 她出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她给姜露留了张纸条后,就走出小区,跟警车来到了警局。 她坐上出租,看着沿途穿流而过的风景。 其实安叔不说她也大致能猜到。 毕竟那边允许公民持枪。 他又没有在F国的记忆,一个外乡人去和扎根于本地的人斗。 虽然有跨国业务,但到底没法比。 无异于让旱鸭子在海上生活。 难怪上一世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她必须帮他稳住国内的势力才行。 看到一段路口时,宋槿柠看见了顾煦寒带她来过的那家面馆的巷口。 刚好没吃早饭。 宋槿柠让出租车司机停车,下车往那里走去。 面馆已经开门。 不过现在已经九点了,吃粉的人不多。 老张眼尖儿,一眼就瞧见了宋槿柠,笑盈盈地迎上去问她,“还和以前一样吗?” 宋槿柠点点头,老张让她在之前那张桌子坐。 就跑进厨房,给她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煜槿米粉。 宋槿柠眼睛有些酸涩,暗暗想着顾煦寒有没有按时吃饭。 结果就听见老张唉声叹气道:“顾总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出了车祸呢。” 宋槿柠压下翻涌的复杂情绪,抬眸平静道:“人各有命吧。” “你也别伤心啊。” 宋槿柠垂下眼睫,扯了扯嘴角,“我还好,您不用担心。” 老张望着宋槿柠的神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四年前见过你,准确来说是你的照片。” “四年前?” 老张点了点头,眼角泛着老泪,微微偏头,把目光放长,似在回忆。 “好像是四年前的一个雨夜吧,顾总当时喝得烂醉如泥,跑到我睡觉的地方,让我给他煮一碗煜槿米粉,一改往常,说要加葱加香菜,还要变态辣。 我只好按他的要求点了一碗,端给他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本很厚的笔记本和笔,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可能是喝了酒,他反应有点迟钝,见我来后,慢慢地拿出一张你穿着红裙子跳舞的照片,一本正经地问我好看不好看。 我应道后,他就哭了,说你喜欢别人了,他以后真的只能当你是妹妹什么的。” 宋槿柠没忍住笑出了声,“之后呢?” “之后他就边吃粉边哭,还用刚擦完嘴角又辣椒油的纸擦眼泪,辣得半天睁不开眼。 最后,我拉着他去洗了眼睛。” 宋槿柠笑意加深。 没想到顾煦寒还有这么社死的一面。 老张神情恍惚,又接着道:“当时他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说了一句话,他说,他明明喜欢吃辣吃葱还有香菜,可现在吃为什么会觉得很难吃。” 宋槿柠笑意收敛,眼眸里也变得晦暗不明。 老张回过神来,看见宋槿柠情绪不好,连忙道歉。 宋槿柠抬眼看向老张,缓缓道:“您继续。” 老张顿了顿,挠了挠寸头,“后面就没什么了,顾总的日记我也没敢看,就是第二天,顾总神色如常地给了一笔钱给我,说木槿栽培稳定了,我可以离开了。” “原来您是这么走的啊。”宋槿柠微微笑道。 “是啊是啊,其实我还撒了谎。” 老张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儿子来这读大学我也没打算来的,来这主要是因为顾总叫我来的,说让我在这开个面馆,做一些南煜的粉。 他说会按月发工资,就算亏损没关系,只有一个条件,说只要有一个人来,就必须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但他当时并没有说是谁?” 宋槿柠心中一咯噔。 老张像是证实了她的想法,道:“直到顾总带了你来,而你又说是南煜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是他专门为你开的。” “所以当初那番话,是他让您这么说的?” 老张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宋槿柠出来面馆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她每一次都以为顾煦寒为她做得够多了。 但下一次,又会发现他还做了更多。 她以前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要搞暗恋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