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柠心脏又开始如击鼓般跳动,越跳越快,怦怦作响,耳廓也不知觉地爬上了红晕。 她立即起身松开他的手,避开他的视线,佯装淡定道:“你自己试试。” 顾煦寒看着宋槿柠那诱人的耳垂红得滴血,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还噙起了暧昧地笑。 想到此时戳穿,宋槿柠恐怕会炸毛,他收回了视线,开始弹奏。 一曲完毕,宋槿柠眼里散发出欣慰的光芒,“二爷,你很有天赋啊,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自己弹完一整曲了。” 顾煦寒起身,摸了摸她的耳垂,沉着嗓音说:“那都是夫人教得好。” 宋槿柠立马拍开他的手,瞪他,“称赞就称赞,干嘛动手动脚。” 顾煦寒把手收回,失笑道:“行,不动手动脚。” 宋槿柠重新做回琴凳上,仰头看他,“二爷,你快去忙工作吧。” 顾煦寒倚靠在琴架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微微蹙眉,“就下逐客令了?” “没有,我要练琴了。” “那我在后面听,不打扰你。” “你不忙吗?” 顾煦寒眸光闪动了下,“没心情。” 宋槿柠低头看了一下琴键,轻呼出一口气,又看向他,嫣然笑道:“二爷,我们来玩坦白局吧。” 顾煦寒盯着她,轻点了点头,“好。” 宋槿柠起身拉着他,走到沙发上坐着,“你问一个问题,我问一个问题,我们都必须真实回答,可以吗?” “好。”顾煦寒微侧过身子看她。 “你先问吧。”宋槿柠答。 顾煦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他最想问的,“你不去书房是因为我昨晚的行为?” 宋槿柠就猜到顾煦寒会问这个,“一半一半吧。” 听到这答案,顾煦寒眸中蓦然黯然无光。 宋槿柠看他那样,笑着补充道:“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你这么忙,这样太辛苦了,而且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比起躲在你的庇护下,我更想和你并肩作战,所以让我自己慢慢来吧。” “好。”顾煦寒直视着她,藏住眼底的痛心。 轮到宋槿柠了,她正经起来,“你的眼线知不知道宋书音是怎样知道我的行踪的?” “你还挺机灵。”顾煦寒淡笑着看她,“你想想你出门必带什么?” “我的手机。”宋槿柠紧皱着眉。 她没想到之前藏着的手机也被装上了跟踪器。 顾煦寒嗯了一声,接着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你的小竹马?” 宋槿柠眨了几下眼,垂下眼睑,“因为他骗了我。” “就只因为这个?”顾煦寒接问道。 “多问了。”宋槿柠不满道。 “行,你问?” “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顾煦寒怔了一瞬,喉结缓缓滚动,“嗯。” “对不起,不是有意揭你伤疤的。”看他那样,宋槿柠也不好再问他的家庭往事了。 “没事。”顾煦寒注视着她,缓缓问,“你刚开始来北桉,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宋槿柠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还行吧,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弹钢琴,比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好多了。” “你呢,你以前过得怎么样?”宋槿柠反问道。 “不算难挨。”顾煦寒眼眸渐深,回忆起那段腐烂不堪的阴霾。 因为有你,所以不算难挨。 宋槿柠听着他的回答,便知晓他过得不好。 但他不想说,她也不好追究,毕竟她自己也是如此。 她挑起轻松点的问题,“你的失眠症是入睡困难还是睡不安稳容易醒?” “容易醒。”顾煦寒道。 “这样啊。”宋槿柠撑着沙发凑近顾煦寒,神情严肃地盯着他。 顾煦寒被她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带着磁性的嗓音道:“怎么了?” “我发现你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可我这么睡眠浅的人竟然没发现你半夜醒过,有点奇怪。” 顾煦寒点了点她的头,“我怎么感觉你睡得像死猪一样。” 宋槿柠立马端正身体远离,“你才死猪,难道你一整晚都观察我睡觉啊。” 话音刚落,被戳中的顾煦寒,带着一丝心虚移开视线。 宋槿柠说完后也意识到这点,急问道:“你不会真的一整晚盯着我看不睡觉吧?” 顾煦寒故作镇定地道:“你也问多了。” “行,那你现在再问一个。”宋槿柠半眯着眼睛看他,带着一丝愠色。 顾煦寒起身,“不问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没开。” 说完,顾煦寒走出了琴房。 宋槿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哼了一下,“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到了睡觉时间,宋槿柠想着今天老中医的话,问刘妈拿了一个泡脚盆到主卧的洗浴间。 顾煦寒去客卧洗完澡,一进主卧不见宋槿柠的踪影,只看见半关的洗浴间的门,里面传来哗哗地流水声,神色幽深了几分。 他走过去将门关上,锁上的一刻,发出了咔嚓声。 里面的水停了下来,宋槿柠在里面喊道:“二爷,你进来一下。” 顾煦寒心脏猝然漏了半拍,握着门锁的手在按和不按间停顿,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按了下去,推开了洗浴间的门。 结果看到宋槿柠在拿着花洒往洗脚盆里盛热水,顾煦寒顿时感觉头顶被浇了一盆冷水,身心凉透。 宋槿柠看向他,笑道:“二爷,我在里面加了助眠的中药,你快来试试吧。” 因看向顾煦寒注意分散,她的睡裤脚被淋着了下热水,害得她急忙移了下,盯着花洒。 顾煦寒走过去拿过花洒,把它关了。 然后一言不发地扛着洗脚盆走出洗浴间,放在主卧的沙发旁,但没有坐下泡脚。 宋槿柠拿了一块擦脚巾出来,看见他站在一旁不泡,走了过去疑惑问道:“怎么了?” 顾煦寒抬眼看她,神色略带冷淡,“你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