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偏僻荒芜的地方,入眼便是枯木环绕,少有鲜花盛开,周边也没有什么建筑,人烟极为稀少,与“寻春”二字一点也不相称。 下了车后,宋槿柠仰头看向破旧门上的几个大字,眼眸猝然湿润。 顾煦寒低头看她,问道:“你怎么想来这?” 宋槿柠拉了一下肩上的包链,随即低头抿了一下唇,“见很重要的朋友。” 顾煦寒眸中闪现暗芒,“有多重要?” 宋槿柠抬头仰视他,戏谑中带有一丝温情,“嗯……算是挚爱的程度。” 听见“挚爱”一词,顾煦寒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那进去吧。”顾煦寒语气陡然变得冷淡,随即长腿一迈,推门走了进去。 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宋槿柠看着顾煦寒走到了她前面,并且没有丝毫要等她的意思。 她眉眼带笑,佯装不解地喊道:“哎呀,走这么快干嘛啊。” 随后,宋槿柠慢跑着,想要追上顾煦寒,可刚一追上,他就停下了脚步,她的鼻子刚好撞上他的后背。 宋槿柠皱着眉揉了一下,刚想探出头问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结果看见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手里拿着衣挂准备晾衣服,此刻正神色紧张地望向他们。 在看见那个女生的那一刹那,宋槿柠的泪水瞬间溢满眼眶,不受控地顺着脸颊快速流下,滴到地上。 她急忙地躲进顾煦寒的背后,挡着自己。 而顾煦寒刚想转身去看宋槿柠,却发现她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西装外套,伴随着轻微颤抖。 她略带哭腔道:“二爷,替我挡一会儿吧,一会儿就行。” 顾煦寒这才发现宋槿柠哭了。 他眸色幽深了几分,出奇地听话,没有再动。 这时,那名女生放下了衣挂,怯生生地问道:“你,你们找谁啊?” 宋槿柠把眼泪擦掉,调整好状态,走到顾煦寒身旁,绽开和煦的笑容,“我们来找柳院长,可以麻烦你带我们去吗?” “好啊。”女生拘谨一笑。 宋槿柠快速地走到那名女生旁边,热情地介绍,“你好呀,我叫宋槿柠,是‘木槿初荣,玎柠悦耳’的意思。” 女生看向她,满眼亮光地称赞,“你的名字真好听。”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宋槿柠柔声问道。 女生低下头,腼腆一笑,“我叫姜露,露水的露,没什么寓意。” 话音刚落,宋槿柠便否认道:“哪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多好的名字啊。” 听到这话,姜露害羞地笑了笑。 而被遗忘的顾煦寒,此时正冷漠地跟在她们身后,充当背景板。 当宋槿柠介绍她自己时,他的脑海中倏地浮现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与之重合。 他心口一阵悸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可当宋槿柠赞扬姜露时,他的冷眸瞬然一眯,散发出阵阵寒光。 他算是知道宋槿柠口中的挚爱是谁了。 而就在此时,宋槿柠刚好转身看到顾煦寒森冷的目光,心中暗叫不好。 她连忙跑到顾煦寒身边,单手拉着他的手臂,向姜露介绍道:“对了,这是我先生,他叫……” 说到这,她才想起,在北桉市,大家都尊称他为二爷,她也从未当面叫过他的名字,此时竟不知该叫他什么好。 “我叫顾煦寒。”顾煦寒神色冷淡地帮宋槿柠补完后半句。 还借机牵起了她的手。 像宣告主权似的。 宋槿柠感受到后,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排斥,还附和笑道:“对,他叫顾煦寒。” 姜露瞄了一眼顾煦寒,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吓得连忙垂下眼帘,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顾煦寒漠然回应。 “……”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宋槿柠看了一下顾煦寒,又看了一下姜露,嘴角不由得上扬。 她牵着顾煦寒往前走去,和姜露肩并肩,笑着跟姜露说:“我们去快找柳院长吧,我先生时间有点赶。” “嗯,好。”姜露面容青涩地点了点头。 他们拐了个弯,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土瓦房前。 一位约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在一排排简易的木板床边,时不时地弯腰帮午睡的孩子扯一下被子。 宋槿柠紧盯着那个老人,眼圈渐渐泛红。 这时,旁边的姜露冲那位老人轻声喊了一句:“柳爸。” 老人的耳朵很灵敏,立即朝他们看来。 柳院长愣了一下,继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宋槿柠和顾煦寒之中流转,“你们是?” 宋槿柠把声音压低了一点,面带微笑,“我们是来捐款的。” 柳院长回头看了一眼,已有几个不安分的小脑袋正往这边看。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柳院长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宋槿柠回道,随即松开顾煦寒的手,挽起了他的胳膊。 之后,他们跟着柳院长到了一个简易的大棚,里面摆放着几张长椅和长桌。 旁边一个大的木桌子上放着一堆碗具,紧挨着大木桌的便是一个简易的灶台,下面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木柴棍。 宋槿柠拉着顾煦寒到一个长椅旁,把一个位置轻拍了几下,示意他做,而她自己则把包放在腿上,坐在没被拍的地方。 顾煦寒垂眸盯着她的动作,神色复杂地坐了下来。 姜露给他们倒了一杯水,和柳院长坐在对面。 宋槿柠双手握住杯子,直白开口道:“柳院长,我就不客套了,我们想给寻春捐一百万,而这一百万你们可以自由使用。” “为什么?”柳院长神情略带严肃,不太相信这么有天下掉馅饼的事。 宋槿柠看了一下远处那个简陋的房子,随后又看向柳院长,温声道:“据我所知,你们的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