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体征消失,解决了。”
芭莱大厦附近的高楼楼顶,莎拉看着狙击镜内如同折翼之鸟一般自空中坠落的修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传说中的白鬼…也不过如此。”
莎拉轻轻摩挲着自己仿生义肢下闪烁着微光的机械骨骼,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畅快。
“任务成功,收队。”
莎拉轻轻点了点佩戴着的作战耳麦,但是本应传来手下应答的通讯频道此时却一片静默。
“该死…”
莎拉瞬间反应了过来,她从身后拔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冲锋枪,但是还未来得及举起抬起枪口,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刺目的刀光。
“噌—”
沾染着血迹的战斗刀将冲锋枪连带着莎拉的仿生义肢一同斩断,莎拉还来不及后退,就感觉身体突然变轻了许多。
“替我给你的主子带句话…”
本应坠落在空洞的修斯单手拎着莎拉画着精致妆容的脑袋,而意识尚存的莎拉看着地上熟悉的无头尸体,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疑惑。
修斯的五指缓缓发力,莎拉坚硬的头骨在他的手中缓缓开裂,窒息与眼前逐渐变形的视野让莎拉的眼神愈发惊恐。
“我会找到他们的…”
脸上溅着鲜血的修斯看着莎拉,眼底是化不开的血色与狰狞,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莎拉听到修斯如同来自地狱般的低语。
“不用太久…”
…
在一地狼藉的分尸现场,修斯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上粘上的血迹与组织,浅笑着回过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霍尔斯,淡淡道。
“怎么了?”
霍尔斯看着平静的修斯,语气莫名有些复杂。
“我原先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当霍尔斯知道修斯当起绳匠,还在六分街上开了一家甜品店时,他甚至以为修斯已经放下了仇恨,准备好好生活了。
哪怕是和修斯一起去救出安洛,霍尔斯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修斯已经开始修身养性了。
直到他亲眼看着修斯面色平静地捏碎了莎拉的脑袋,霍尔斯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多么可笑。
修斯一直都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满脑子复仇,在无人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耐心等待着下一次复仇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想什么呢,我可是很记仇的。”
修斯拆下手上缠绕着的绷带,随手丢在了莎拉已经变形的头颅上,抬脚将其碾成肉泥,看着霍尔斯淡笑道。
“这么多愁善感,这可不像你啊。”
霍尔斯看着自己枪下沾满碎肉的链锯,莫名感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可笑。
修斯也好,他霍尔斯自己也罢,甚至瘫在甜品店里的安洛,他们都是疯子,一群不计后果的疯子…
霍尔斯摇了摇头,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修斯踩着遍地的尸体已经走远,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
“走吧,该去料理后事了…”
…
“咳咳…真是够疼的…”
空洞内的废墟中,身体残破的修斯看着面前熟悉的两道身影,面色发白地扯了扯嘴角。
“我说,你们平时都这么忍过来的吗?”
“差不多吧,习惯习惯就好了。”
霍尔斯低着头没有说话,而另一位身体完好的修斯耸了耸肩,毫无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时间太过仓促,没给你传输足够的记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靠,对自己都这么敷衍的吗?”
身体残破的修斯没好气地看着身体完好的修斯,用唯一完好的右手将那把断刀丢了过来,淡淡道。
“没什么说的,这个帮我收好,还有记得发个消息给铃,别让那家伙担心…”
“知道知道,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留点圣遗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身体完好的修斯接过断刀,调侃着说道,但是身前那具残破的躯体已经无法回应他了。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修斯将视线从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躯体上移开,他戳了戳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霍尔斯,问道。
“诶?你说我该选什么当圣遗物来着?”
“所以…你当初也是这么活下来的吗?”
霍尔斯没有回答修斯的话,他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刚刚亲手送走了另一个自己的修斯,声音干涩地问道。
“修斯…你…还是修斯吗?”
“这要看你怎么觉得了,毕竟我们都拥有同样的记忆…”
修斯耸了耸肩,看着面前身体微微颤抖的霍尔斯,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如果你说的是最开始认识的我,他已经被那个牲鬼同化了,而且又被另一个我送走了,就之前和你们女儿一起找你那次。”
“那…”
霍尔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心里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或者说霍尔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怔怔地看着修斯。
“行了行了,要讨论哲学问题还是回去讨论吧,我要先给铃那家伙打个电话,就麻烦你先回去咯…”
修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