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合理且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现在不是思考问题的恰当时机。 来不及多想,凌子涵拿出便携式通讯器,对着诡异的死亡现场接连拍照,然后捡起对方遗落的有价值装备,迅速转身,朝着远处的建筑跑去。 …… 枪声彻底平息。 乔新元按下左肩上的射灯纽键,在雪亮的长射光线引导下缓步走进楼梯,进入地下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以及很浓的,仿佛随时可能盖过一切的湿霉味。 战场清点已经结束,总共射杀了九十一名白人入侵者。除了他们的武器装备,战利品还包括大量的食品、瓶装饮水、药品、成套的战地医疗组件,以及两套小型工程设备。 白人的脑袋可以卖钱,口粮、药品和子弹可以充作酬金。总而言之,整体损失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严重,基本上算是出入两讫。 乔新元之所以来到地下室,不是想要查看战利品清单,而是自己的手下与增援团队之间闹得实在不像话,必须尽快解决问题。 张海峰身后站着五个人。 对面是十几名增援者。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头发凌乱,身上的军服明显是仿造品,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与正规军区别甚大。他膝盖以下打着绑腿,布满沧桑的脸上皮肤粗糙,更有着多达十几道细密的疤痕。有些时间久远早已变黑,有些却很新鲜,介于鲜红与粉红之间。 乔新元认识这個人,他在流云城这一带是个名气很大的军团散兵,名叫万恒保,绰号“大炮”。 张海峰双臂交叉横抱在胸前,他本来就个子高,所在的位置更是特意挑选,站在一块隆起的地砖上,这样一来整个人看上去就显得比对方高出十公分左右。M..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万恒保,毫不掩饰轻蔑和不屑的表情,说话口吻更是带有严厉的命令成分:“打包价一千个金元。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总之就这么多。” 长长的乱发从万恒保额头前面垂落下来,他略低着头,从发绺缝隙之间释放出森冷和愤怒的目光:“你在打发叫花子吗?” 这问话正好戳中张海峰心底早已想好的部分语句。他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就你现在这模样,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对于自己的外形,张海峰向来很有信心。 他长得很不错。 这个时代的专指男性的“不错”,与旧时代的相同词语无论概念还是内容意义都不一样。 具有浓郁奶油味儿的男人在地下世界根本不可能以正常方式活下去。 无论军团、帮派、企业、集团乃至任何一个普通的工作场所,他们都会受到欢迎。由此付出的代价是随身必备马应龙或者具有类似功效的药物。 女人也喜欢具有这种特殊气质的男人。前提是他们必须像狗一样听话,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跪舔。 “美貌”从来就不是一个贬义词。但过于美貌且毫无自保能力的男人,其下场就跟各种故事里的娇弱美女没什么两样。 据说在城镇里有些需要提前预订的私人菜馆也需要这种男人。过于细嫩的肉是做菜的上佳原料,无论生切还是油爆,清蒸或是煎炸,随便撒点儿盐,就是一道令人垂涎的上等佳肴。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剁碎了掺上新鲜大白菜包饺子。 张海峰是个有着硬朗外形的男人。 黝黑的皮肤,钢浇铁铸般的肌肉,脱掉外衣就能看见饱满硬实的胸肌,以及往下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 他这种类型的男人在夜场里很受欢迎,尤其是女人。 这话顿时激怒了站在对面的所有增援者。 “狗(一)日(一)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把外面的兄弟都叫进来,剁了他!” “不给钱是吧?老子就用伱的人头抵债。” 万恒保张开双臂,仿佛被捆绑在米字架(是的,米字架)上自诩大慈大悲心甘情愿拯救世人的善良傻逼。他在军团散兵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有着极高的号召力和公信力。 他的视线在张海峰身上不断转移,久久注视着对方肩膀上的军士长衔章。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乔新元的意思?”这问题直达对方的心灵深处。 张海峰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问,眼里顿时显出一丝惊慌。他很快将其掩盖过去,用力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发出更具威胁成分的低吼:“是又怎么样?你们几乎拿走了所有入侵者的武器装备,一千枚金元的酬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