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作序,万物和鸣。到了春天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万物也开始复苏。
楼钟玉躺在床上像只小猫咪一样打盹,眼睛微眯着好像还没有睡醒。
他是被一阵咳嗽声惊醒的。
落月慌里慌张的进来,看见楼钟玉还是醒了便开口,语气颇为同情:“主子,阿慕一直咳嗽个不停,刚才还咳出血了。”
“奴婢让他休息也不去休息,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楼钟玉的瞌睡虫一下子被打醒了,这些日子他刻意的回避阿慕,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生病了,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病……
楼钟玉顾不得洗漱,推开门便看见脸色正常的阿慕端着水要给他洗漱,楼钟玉眼神闪烁:“你生病了么?”
阿慕摇了摇头,做了几个手势,大概的意思就是“只是小病,没大事”。
都咳血了,楼钟玉不可能信的。
“你喝药了么?”
阿慕点头,目光幽幽的看着楼钟玉。
楼钟玉眼神闪躲,“你快回去休息吧,病好了再来伺候,我可不想每天被你的咳嗽声叫醒。”
阿慕又摇头。
楼钟玉有些气,“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即使是小病也不能不当回事吧。”
阿华还想表达什么,这边身穿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温楼弃来了。
只听他声音清朗:“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就没睡好。”
温楼弃脱了外袍给楼钟玉披上:“也不嫌冷,着凉了怎么办。”
楼钟玉又问:“小胜的事弄好了没?”
他毕竟是罪臣之子,一直住在温府有些不大合规矩,虽然叛乱有功可实在挂着个污名,温楼弃便上奏折为邬朝胜洗脱罪名。
这其实有他的私心,实在是这小子太烦,天天抱着他那齁咸的破烂糕点骚扰小玉,温楼弃看不下去,立马上奏折给他申请了个府邸。
现下人已经被赶去了。
楼钟玉知道的时候也是啼笑皆非,觉得有趣。
如果没有一直咳嗽的声音那就更好了。
他的眼眸里染上担忧,阿慕究竟生了什么病?
和他的蛊有关么?
和温楼弃吃完饭,温楼弃就出去办差了,这一办差要有三四日不能回来,楼钟玉便选了个由头出府。
落月不免蹙起眉头咋舌道:“主子你是说咱们出来给阿慕买药?”
不怪落月震惊,在古代等级制度分明,哪里有主子给生病的奴才买药的道理,通常不是打发出去便是等人死了一个草席卷好丢弃乱葬岗。
只不过她家主子却不会这样,落月虽然震惊,但内心却在意料之中。
她家主子在长乐宫的时候就对他们一直极好的,落月也感激老天爷给她这么一个好主子。
楼钟玉“昂”了一声:“那咋了,你生病了我也会给你买药啊!”
落月“哦”了一声,被主子这话哄的内心盎然,干活也卖力起来了。
“那咱们去王大夫那里?听说他治咳疾一绝,乡里乡亲都夸赞呢。”
“我们先去肉脯铺子。”
“主子嘴馋啦?说起来奴婢也好久没有吃过牛肉干啦!”
楼钟玉抿唇笑笑,打长乐宫就知道落月爱吃,现如今腰身吃的跟他一般粗了都,他打趣:“前几日不是说要戒嘴么,今个儿又不戒啦?”
落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的花儿,瞬间蔫吧下去:“奴婢不吃了还不行么哼。”
楼钟玉开怀大笑:“那哪能啊,我请你,走,今天的消费由我买单!”
主仆俩欢天喜地的去了肉脯,德元一把好手艺,赚了不少银钱,肉脯的规模也大了不少,又请了两个伙计帮工,如今正坐在凳子上清闲的打着算盘呢!
楼钟玉突然出现在德元的身后,看着他的账本震惊道:“这么有钱!”
德元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心脏,回头看见是小祖宗又叹了口气。
他好歹在圣上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溜须拍马的阿谀奉承的人数不胜数,谁见了他不得尊称一声“德元公公”。
那银钱自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就看他想不想要罢了。
“还不都是主子赏的。”
德元抬抬手,一个大金镯子就露了出来,这个还是玉妃娘娘赏给他的呢,他瞧着款式新颖便一直戴在身边。
“别说了我现在比你穷!”
走的时候就带了些钱,他那些宝贝可一个都没带上!
德元讪笑几声。
“今个儿可是来取牛肉干的?”
楼钟玉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我是来找苗爷爷的,自从……总之德元你知道在哪里么?”
德元了然,随后面色凝重的试探:“可是生了病?重否?”
“都咳血了。”
德元身子差点站不稳,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他擦擦湿润的眼角,从柜子里掏出来一提子药来。
“苗先生他在宴王府,这是他开的药……今个儿刚好到了取药的日子……”
楼钟玉接过要问:“他生了什么病?”
德元不答,既然玉妃已经发现了圣上,他只希望玉妃能对圣上宽和些,让圣上多欢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