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的小胜抬头,他的思绪浑浊,直到听到一声“小玉”,小胜才逐渐恢复清明。
凌乱的头发,干瘦的面颊,苍白到不能苍白的脸,眼中带着血丝与泪迹,小胜满脸青色胡渣,看起来颓废又虚弱。
似是很久才说一句话,他声音嘶哑,对着温楼弃勾唇笑了笑:“不要……”
温楼弃有些诧异,他对小胜有一丝兴趣了。
温楼弃弯腰靠近小胜,冷香突然袭来,着装精致的温楼弃与衣衫褴褛的小胜形成鲜明对比,将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地位展露无遗。
“哦?”
“难道你不想见到小玉了?你的小伙伴?本官的小书童?”
小胜喉咙声音干哑沉闷:“大人怕不是有事找小人……”
温楼弃嗤笑一声:“本官能找你有什么事,不过是瞧你可怜,想成全你罢了。”
小胜直接拉耸着脸,一双眼睛黑漆漆都盯着温楼弃瞧,此刻他也不害怕了:“小玉是不是走了?”
温楼弃歪着头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不是他走了,是他的主人接他回家了。”
圣上说他是一只猫,温楼弃觉得这个形容贴切的很,小玉不就是一个古灵精怪又调皮捣蛋的小猫么。
温楼弃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悦,小胜却听的很清楚。
看着他闪动的眼眸,小胜明白什么了,紧接着他笑了一声:“没想到令人闻风破胆的九千岁也有动心的那一天,真是叫人稀奇。”
温楼弃的脸骤然变色,就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
但他告诫自己,他有喜欢的人,就是那个在小巷子里救他于水火,给他生的希望的公子。
温楼弃眼神锐利的盯着小胜瞧,瞧了半晌自己却先笑了:“你可知道小玉的身份?”
小胜皱着眉头,从看到小玉的那张脸开始,他就知道小玉并非池中之物了。
这么美的一张脸,那么娇艳都一朵花儿,走在大街上都是被人觊觎的存在,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人亲手摘下他……
“你可知道他就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玉妃娘娘楼钟玉?敢肖想天子的妃子,本官看你不想活了。”
小胜的一张脸已经冒出冷汗,温总督说的话给他太多震撼,对于天子,小胜的畏惧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颤抖着身子,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害怕天子,害怕皇权,害怕兵戎相见,害怕无父无母!
小胜眼里闪过一丝痛恨。
“他……他竟是玉妃……”
怪不得小玉会有那么昂贵的玉佩。
怪不得他会这么讨圣上的喜欢……
小胜沉默了,温楼弃似乎等的不耐烦了,眯着眼最后问道:“你想见小玉吗?”
想还是不想?
当然是想……
可是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小玉,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小偷罢了,偷走了他的玉佩……
对了玉佩!
小胜陡然激动:“想见他,我弄丢了小玉的玉佩,我想把玉佩还给他!”
温楼弃勾唇,挑眉,对着身后都狱卒道:“将他放出来,收拾一番带到偏室去。”
“是大人。”
洗漱过后的小胜看起来英姿勃发,神武有力,穿着普通的衣裳出现在温楼弃眼中,温楼弃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这一身气质不是普通人家能养的出来的,非是大家世族的子弟不可,看来这玉妃还真是身有奇遇。
身边都是一些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
温楼弃冷笑一声,在心里想:小没良心的,敢耍我,后果可不一定是你能付得起的。
小胜不自在的走了几步,这几年东躲西藏当惯了乞丐,突然换衣裳还有点不适应。
此刻小胜抬头对着温楼弃道:“我可以去找玉佩了吗,他在一个当铺里面,当初就是当铺掌柜的觊觎小玉的玉佩。”
温楼弃微微颔首:“你来晚了一步。”
“宏福当铺已经被圣上封了,恐怕你所说的玉佩已经被圣上取走了。”
小胜垂头丧气,刚打起的精神瞬间萎靡,此刻他像个无头苍蝇,没有方向的捂着脸:“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再见到他一面……
严格的意义来说,小玉竟然算是他“表嫂”,呵,真是天意弄人!
温楼弃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便私下差遣风辈去查,这不查不要紧,一查果然叫他查出点什么。
结果令他震惊。
……
这厢,邬乘御体内的蛊虫越发躁动不安,平时仅是偶尔一次发作,现在频繁的一天几天似乎要四五次。
手脚抽筋,浑身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肉里乱窜,那种血液逆行都感觉令他痛不欲生。
他认为昨晚的戏很有效,楼钟玉很心疼他,还给他吹了伤口,热气扑撒在伤口四肢,痒痒的麻麻的,还真不怎么疼了。
就当他以为楼钟玉一定会提出来帮他种母蛊,再不济也会寻找德元商量一番,可是等了许久,两人都要入睡了,楼钟玉也没说什么。
只是非常安抚的睡在他的身边,也不像昨晚那么闹腾,那么想要了。
邬乘御眼里闪过狐疑之色,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