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乘御咬紧牙关掀开自己的衣裳,只见他的腹部中了一刀,约摸半个指节长度,此刻冒着鲜红的血,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泊。
楼钟玉颤颤巍巍的打开荷包,这次里面放的不是药瓶,而是纸包,是大大小小的纸包。
姐姐塞的太多了他也不知道哪包是金疮药,干脆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幸好他的荷包布料细密,做工精良,那滂沱的大雨完全没有打湿药包。
在一众药包中楼钟玉终于找到金疮药,小心挪过去,按理说他该避嫌的。
可是他打心里根本不把邬乘御当自己姐夫,二是邬乘御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再不过去恐怕大铭朝还是要换储君。
邬乘御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此刻颓废的靠在山洞墙壁上,楼钟玉慢吞吞挪过去,带着他的药包和撕好的碎布,手脚麻利的给他处理伤口。
邬乘御在看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后终于挺不住昏过去了。
此刻两个人浑身湿透,邬乘御又身受重伤,他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邬乘御剥的精光。
面对这么精壮的身躯,楼钟玉起初不敢看,后来就看的心安理得了。
事从轻重缓急,况且都是男的,谁没去过澡堂子啊。
他身材那么好,去澡堂子该害羞的都是他才对。
那自己也不能穿脏衣服啊,楼钟玉三下五除二又把自己的衣裳脱了。
现在他有点不好意思了,找了两根木棍插在地里,然后用自己和邬乘御的腰带制作成一个简易的晾衣架,还能当屏风遮羞,他俩谁也不见谁,多好啊。
不过身为人类他始终无法适应裸露身躯行走,只好也找个角落抱膝睡着了。
洞外的风雨更甚,幸好有几条藤蔓遮挡,不过无形的风还是会从丝丝缕缕渗入。
楼钟玉冻得直发抖,细腻的皮肤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摸着衣服还是冰冷刺骨的,这玩意儿盖在身上堪比睡冰块上了。
无奈他又把主意打到邬乘御身上,四肢并用小心的爬过去,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有些发软的泥巴,楼钟玉爬过去的时候关节处都裹着一层厚厚的泥巴。
“恩人,对不起我实在太冷了,就靠一会儿。”
楼钟玉哆哆嗦嗦又往邬乘御怀里钻,邬乘御身体火热的像个炉子,这次楼钟玉可没有傻到认为这是他正常的体温。
邬乘御发烧了。
又发烧了。
困极了的楼钟玉心里天人交战,是不管了继续睡呢,还是管管呢。
心中的天使恶魔纠缠了许久,最终天使获胜。
楼钟玉认命爬起来,被迫远离温暖的港湾,借着月光依稀辨认出哪一包是风寒散。
身上的火折子都湿了,现在条件艰苦,楼钟玉用荷包接水,然后将风寒散倒进去搅拌,自己喝了一口,剩下的全怼邬乘御嘴里。
可是这男人死活不张嘴。
“沃日要不要这么戏剧!”
楼钟玉都无语了,他觉得老天爷在作弄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抓马的场面!
心一横,眼一闭,楼钟玉一口吞了剩下的风寒散,以唇贴唇,将口中的汤药渡过去。
在受个风寒就能死亡的古代,邬乘御上次在狼牙山能活下来已经很有实力了。
希望佛祖再保佑你一次。
邬乘御还是没动静,楼钟玉重新窝在他怀里,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夜。
一缕阳光透过藤蔓渗透进来,照射在楼钟玉睡得香甜的脸上。
下一秒楼钟玉是痛醒的。
因为邬乘御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
楼钟玉烦躁的揉着摔痛的屁股,大声嘟囔:“你什么人啊,昨天照顾你那么久,要不是我你就挂了,你还推我,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么!”
“什么态度。”
邬乘御只是一脸漆黑,他站起身麻利的将衣裳穿好,然后站在摔了个屁股墩的楼钟玉面前,高大的身体就连地上的影子也能将小小的楼钟玉覆盖。
楼钟玉难得害羞,还是因为被邬乘御审视的目光瞧得,自己没穿衣服和穿了衣服的人对视,总感觉脸上热热的。
他猛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印子,窸窸窣窣将自己的衣裳穿好。
楼钟玉被盯得发毛,自己开始解释:“你别不识好人心,你昨天发烧了身上冰凉,一直喊着冷,要不是我给你喂了风寒散,用自己的体温给你供暖,你现在早就见阎王爷了。”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
邬乘御反问,语气里带着阴森。
楼钟玉缩缩脖子:“感谢的话不必说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只要你不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然后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谢帝谢帝我要diss你。
感觉更冷了这么回事。
楼钟玉刚想探身离开,又被一只大手猛然拽回来,他一个脚没站住栽倒在邬乘御怀里,又那么巧合的撞到他的伤口。
邬乘御痛的皱眉,但没有将人推倒,而是让他站直身体后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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