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钟玉抿唇,在此期间邬乘御没有和他对视过一分一秒,他心底的希冀逐渐消散,他咬紧牙关假装自己不在意。
沈林苏自始至终没有在意这个瞩目的男妃,只见她松开抓着邬乘御的手臂,微微躬身行礼,太后满意的点头,给沈林苏赐座。
沈林苏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德元安排座位的时候结合着皇上的态度和太后的面子,给沈林苏安排了个仅次皇后娘娘之后的位置,又抬眼看了两位主子的神情,见没有不悦之色才松口气退下。
“母后,儿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奏折没有批阅,就先回去了。”
沈林苏想跟着,就听邬乘御又说:“表妹就留在颐华宫陪母后说说话吧。”
沈林苏低头羞怯:“表哥我听你的。”
太后很是欣慰,“皇儿快去吧,国事要紧,林苏就在哀家这边,你可放心吧。”
邬乘御没说什么就走了,楼钟玉垂眸将失落隐匿,接下来一直失魂落魄的,可是众人的目光早已转移到沈林苏身上,竟没有人发觉他的失意。
在座妃子面色如常,可私底下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太后见众人神色各异,达到了她的目的便开口。
“好了我这宫里可供不起这么多的茶水糕点,都退下吧。”
“母后说笑了,儿臣这就带着妹妹们退下了。”
皇后带着众妃子起身告退,楼钟玉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大部队出了,刚跨过门槛,身后就被狠狠一撞,楼钟玉没有回过神就已经摔倒在地,两只掌心擦破了皮,疼的他直流着泪水。
“疏儿!不得无礼!”
怡妃大声训斥,然后紧张的扶起楼钟玉,楼钟玉脑子没转过来弯,回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岁大小的女童抱着一只占据她大半个身子大小的狸猫,笑吟吟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因为怡妃的训斥而感到难过或是胆怯。
“玉妃你没事吧。”
楼钟玉张了张口,怡妃对他不错,他自然也不好怪罪二公主,况且二公主身后有太后娘娘做靠山,他想怪罪他没那个本事呢。
楼钟玉把手藏在袖子里,吸吸鼻子,“我没事,我先走了。”
怡妃皱眉,走到邬杏疏的面前斥责:“为什么让如意撞玉妃?”
“母妃,儿臣可不是有意的,谁让如意就是想往他身上撞呢?”
邬杏疏梳理着如意的毛,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打量着下一个攻击的目标,玫贵人首当其冲走了出去,无他,她最怕猫了!
要是让她被猫撞一下,她可能比男狐狸精哭的还惨!
珠贵人紧随其后,妃子们人人自危跑的比兔子都快,皇后不紧不慢的来到邬杏疏面前。
“疏儿,皇祖母想你了,快进去吧别让皇祖母等急了。”
邬杏疏嗯了一声,抱着猫跑了回去,怡妃见女儿听皇后的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疏儿太莽撞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疏儿让猫撞皇上的宠妃,妃子们也对疏儿避如蛇蝎,怡妃心里苦涩难当,当初如若不是疏儿,恐怕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不受宠仰仗明妃鼻息得以生存的怡嫔。
当年幸得太后庇佑才能安全生产,虽然只是个女孩,不过能生下来已经是万幸,怡妃不敢大意,为了女儿的前程着想,只能以伤了身子为由,恳求太后抚养疏儿,杏疏二字正是太后所赐,无上荣光。
只是疏儿被太后宠惯,养了一身的刁蛮脾性,就连她这个生身母妃的话也听不进去,怡妃蹙眉,莫不是皇后私下做了什么,才让疏儿如此听她的话?
皇后笑容得体,疏解着怡妃,“母后待疏儿的好,后宫无人不知,疏儿确实娇纵了些,可却不失孩童的率真与可爱,妹妹不必担忧,只是刚才瞧着玉妃脸色不太好,妹妹可要好好维护姐妹们之间的情谊才好。”
怡妃回以微笑,“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妾知晓。”
皇后主仆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走入拐角看不见人影,怡妃维持的笑容瞬间崩塌,眼里泛着冷意,如同冰雪寒潭。
“娘娘,我们现在回宫吗?”
怡妃冷笑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明妃姐姐的身子好了没有,咱们去听竹宫探望一二,另外吩咐玉露送些醒神开窍的药去长乐宫。”
丝萝应声:“是。”
……
“主子,主子您慢些,等等奴婢。”
添香吃力的跟着楼钟玉,无论怎么叫楼钟玉都没有反应,添香知道今日主子受得刺激不小,但她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步一步跟着。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来到御花园,添香劝说:“主子,这御花园日头太晒,咱们回宫里去吧,文喜公公肯定堆了一大盆冰等着您呢!”
楼钟玉心里难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兜兜转转来到了御花园,一簇簇醒目的月季花刺痛他的眼睛,心里好像有如针扎般刺痛。
楼钟玉向着月季花的反方向走着,直到能在不远处看见一座亭子,纱布被收起,桌上也没有琴和茶水,很显然今日亭子里没有人。
添香一开始摸不着头脑的跟着楼钟玉走,在看见沉香亭的时候她的心几乎要乱了一拍。
“主子!”
脑子还没有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