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犯了大过错,一般人也就在这净库待三年。
三年之后,要不外放出宫,要不转移到其他宫里。
横竖不会在净库待许久。
秦偃月这话一出,等于给他们判了死刑。
众人这才知道怕了,不停地跪地求饶。
秦偃月毫不理会,扶着茶姑走出净库。
净库的守卫看到秦偃月带着人出来,有些为难,“太子妃,这人是云贵妃特意关押在这里的,没有云贵妃的允许……”
“谁敢拦我小师妹?”陆觐一直没怎么派上用场,正生气着呢。
看到守卫们要为难秦偃月,登时吹胡子瞪眼的,“这人是老夫要带出去的,你们谁敢拦?”
秦偃月冷声道,“既然云贵妃已经将茶姑扔到了这里,证明茶姑不是云贵妃的人了。既然茶姑不是云贵妃的人,就不归云贵妃管。”
“本妃身为太子妃,从净库里选一个姑姑当下人,就算是父皇或者太后也不会对本妃说些什么。当然,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我也不为难你们,若是云贵妃问起来,你们就推到我身上即可。”
守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的确。
茶姑已经不是云贵妃的人了。
太子妃从宫里带走一个嬷嬷,这个嬷嬷还是隶属于地位最
低的净库,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守卫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将人放走。
秦偃月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茶姑来到紫武宫。
紫武宫中,早已经有马车准备好。
“茶姑,你再忍忍,我这就带你回王府。”秦偃月说。
陆觐眉头皱了皱。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了马车。
茶姑长时间处于冰冷的环境中,早就处于高烧状态。
见到秦偃月之后,精神一放松,身体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浑身颤抖,意识模糊,人也晕了过去。
秦偃月将茶姑放平,给她吃了退烧药,盖上衣裳。
陆觐的眉头依然紧锁着。
“师兄,你从刚才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有什么事?”秦偃月问。
“小师妹,你直接将茶姑带到七王府,这……不太好吧?”陆觐担忧道,“此时的状况太过复杂,你且自身难保……”
“茶姑是关键人物。”秦偃月说,“我有重要的话要问茶姑,茶姑的回答也关系着我的猜想。”
“你到底有什么猜想?”陆觐问。
“师兄,不是我故意卖关子装神秘,是我现在心里没谱,说出来也可能是笑话。”秦偃月说,“横竖……”
她想起跟东方璃分别时,东方璃说过的
日期。
七天。
七天,让这一切尘埃落定。
“七天之内,一定能真相大白。”她斩钉截铁地说。
陆觐不再问。
“师兄,有件事我想求你……”过了一会儿,秦偃月又说。
“小师妹的事,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不会有二话。”陆觐拍着胸脯保证。
“请托人给东方璃带个话,让他暂时不要见到云妃娘娘,我怕东方璃会接受不了。”秦偃月说。
陆觐点了点头,“的确,现在不见为妙。”
秦偃月面色凝重。
她隐隐能感觉到,云贵妃的变化跟父皇的驾崩,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隐隐抓到了一些线索。
只需要将这些线索组合在一起,她就能打开新世界。
这新世界,与所谓的四象工程,必定也脱不了干系。
兴许,这会成为她解开四象祭坛之谜的重要突破口。
陆觐看着秦偃月不断变幻的表情,略显担心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秦偃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师兄,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她生平第一次,有这种纠结复杂又期待的感觉。
陆觐没有再问。
马车里沉默下来,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铜铃声响彻。
……
与此同时。
距离七王府不远的地方。
那处占地规模很大,单看外表是个与王府相差无几的豪门大院。
只不过人烟稀少,门可罗雀,大门也有些破败斑驳,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异常凄惨。
院内的宅子里并没有人,几乎是空着的。
因长时间没人清理修整,长满了杂草,此时已是冬天,杂草泛黄干枯,堆满的院子里更显得荒凉。
唯一一处没被杂草侵占的院落中同样门庭冷落。
没有下人,也没有人员走动,只有几只觅食的麻雀时而落下,时而飞起。
院子正屋内。
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来,似是激动不已。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闵珠说过,一定会让他们死在路上,我就知道,闵珠的卜筮从来没有错过。”
此人,正是六皇子东方珍。
这个院落,正是六王府。
自从去年夏天出现黑蠹虫病后,六王府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