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
苏府中。
苏点晴正在摆弄着大红色的嫁衣。
嫁衣尚未完成,堆在一处,略显凌乱。
她的手指触摸着嫁衣上尚未绣完的金色凤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刚才得了消息,说清音公主已经死了。呵呵,中了那种毒,活着才奇怪。”
“可惜啊,陆觐那老头替秦偃月认了罪,皇帝只是软禁了秦偃月两个月而已。你说,这件事真的能让秦偃月身败名裂吗?她都不在场,就算诬陷也诬陷不到她头上,等两个月过后,她还会完好无损,我不甘心啊,为何不等她在场的时候再做?如果她在场的话,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了。”
“你吃了那么多次亏还不长记性?”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你是斗不过秦偃月的。今日这事刚刚好,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这个嘶哑声空荡荡的,像是有回声一般。
若是有人在场,一定会觉得诡异。
这屋子里只有苏点晴一个人,绝没有第二个人。
可这声音却诡异地出现了,还能跟苏点晴对话!
这话正好戳在苏点晴的心窝子上。
苏点晴的手紧紧地抓住嫁衣,恨不能将嫁衣撕碎了。
她,斗不过秦偃月!
凭什么?
凭什么原本该被她踩在脚下的秦偃月出尽风头,她却屡屡受挫?
凭什么从前那个唯她马首是瞻的东方璃态度大变抛弃她?
她不仅被剥夺了公主称号,还因为中了金线鱼的毒,被陆觐那老头子毁了容!
一想到那脸上莫名出现的斑点毁掉了她的容貌,她的情绪崩溃,捂住脸啊啊大叫。
想她曾在皇家宴会上崭露头角,是皇帝御赐的闻京城第一美人。
现在,她连镜子都不敢照。
这一切,都是拜秦偃月所赐!
“从吉祥日那天我就在劝你不要招惹她,你只需要摆出无辜的模样,保持你的冰清玉洁,什么都不用做,你就是最大的赢家。可你偏偏去招惹她,你去招惹她就算了,还逼急了她。你现在变成这样,自作自受。”那个嘶哑的声音说。
“啊!闭嘴,闭嘴!”苏点晴被戳中了心事,怒气上冲,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将桌子掀翻,桌子上的点心水果盘子滚落了一地。
她像是疯了一般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我斗不过她?你凭什么说我斗不过她?”
“她为什么可以那么嚣张?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凭什么要成为她的男人?那种贱人怎么配跟我争!”
嘶哑
声音似乎有些生气,“你这几次招惹了她还能活下来,全凭苏家势力。若不是秦偃月顾忌着苏家,皇帝顾忌着苏家,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你竟还执迷不悟。既然你还想一意孤行,我也不拦你,从今天开始,你我之间毫无关系。”
苏点晴听了这话,收敛了脾气,“别,我错了。夜娘,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知道错了,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嘶哑声呵道,“我跟你说了多少,你可听过一句?若是你按照我教给你的来,到现在东方璃还是你的,秦偃月也只配待在幽兰阁那种鬼地方。”
苏点晴将牙齿咬得紧紧的。
她恨,她怨。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是她错了。
她惹了秦偃月之后,一定是她更惨,一定以她惨败而告终。
夜娘所说的每一件事,都应验了!
“夜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保证以后不再一意孤行。只要能让秦偃月身败名裂,我会好好听话。”
夜娘冷哼了一声,“你上次也这么说的。”
“我这次真的相信了,相信夜娘你有预知能力。”苏点晴的声音软下来,“那些事,全部都被夜娘您说对了,我再也不怀疑您了,我保证
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我没有什么预知能力,我只是……”夜娘嘶哑的声音停了下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绪有些波动。
“夜娘,这次的事我们该怎么办?大理寺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来?”苏点晴问。
“不会,大理寺就算查也只能查到中陆内奸和买通了将毒药带进宫的那个小太监。你只要乖乖地待在家里绣嫁衣,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绝对不可能查到你身上。”夜娘道,“你本来就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我不甘心。”苏点晴咬牙,“陆觐若是当了替罪羊,秦偃月还是毫发无伤。”
“你太天真了。”夜娘冷笑,“陆觐是整个东陆最难对付的人,只要那老头子死了,还是因秦偃月而死,没了陆家护佑,你觉得秦偃月还能蹦跶几天?”
“夜娘英明。”
“只要好好挑拨挑拨陆家和秦偃月的关系,坐山观虎斗就好了。”夜娘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
苏点晴表情阴狠,“夜娘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绝好的人选,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一定能让秦偃月与陆家反目成仇。”
“此事不可太急,你先安心嫁给东方珏,寻个王妃身份做庇护。还有,你和宫里人
保持距离,尤其是皇贵妃那里,万万不可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