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渊,你不准隐瞒我。”秦偃月说,“给清音公主输入内力会怎么样?给她疗伤的人会不会武功尽失?或者会将毒引到自己身上?或者出现以命抵命的后果?”
“你把内力想成什么东西了?”白临渊笑了一声,“只是帮她控制住乱窜的气息,减少一部分痛苦而已。”
“替清音公主疗伤的人不会受到伤害?”
“不会。”
“我怎么那么不信你呢?”
“其实说一点损伤也没有不太现实,若是内力不深厚,有可能会遭到反噬。”白临渊的手指指在自己的膻中穴上,“清音公主全身经脉已断,只剩下膻中穴处的经脉。”
“服下凤凰羯之后,凤凰羯以唯一幸存的膻中穴那丝心脉为中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经络断裂,分崩离析,经过痛苦的淬炼之后,凤凰羯会再将断裂的经络连接上,从而获得新生。”
“若是你不能理解,可以理解为,清音公主的身躯就像一把锈迹斑斑且断裂的铁剑。想要铁剑恢复从前的锋利,要先将废铁融化,冷却,经历千锤百炼,才成新剑。这就是浴火重生的过程。”
“多数人都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就算能活,也会被活活疼死。说起来,清音
公主现在应该没有疼痛的概念,效果应该会比预计要好很多。也恰好她处于将死状态,最适合凤凰羯的药性,这也算因祸得福。”
秦偃月听他说了一堆,大概也明白了几分。
这凤凰羯的作用,无非是促进再生。
人有自愈能力,自愈也是再生的一种。
这凤凰羯把再生过程加速了而已。
“秦姑娘是否忍痛割爱,让你那所谓相公来帮助清音公主?”白临渊眉眼眯起,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不舍得,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哦?”
“怎么才能分辨出是不是纯阳之体?”秦偃月问。
“看真气和内力。”
“那,你看父皇是不是纯阳之体?”
白临渊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将算盘打到九五之尊的皇帝身上,笑了起来,“秦姑娘不愧是秦姑娘。”
“少废话,回答问题。”
“不知,我并没有跟皇帝动过手,无法探知他的内力情况。不过,从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很大概率上也是纯阳之体。”
“父皇如果帮助清音公主的话,真的不会有危险?”秦偃月再三确定着。
“你与其考虑这些,不如考虑考虑如何说服那位皇帝陛下。”白临渊笑道。
“这就不用
你管了。你再回答我一遍,父皇真的不会有危险?”
“你信我么?”
“信。”秦偃月回答得很干脆。
她不喜欢白临渊这个人,也害怕他喜怒无常的性格。
但,唯独对他说过的话是相信的。
这个人,站在高处不胜寒的顶尖,看众生皆是蝼蚁,根本不屑撒谎。
“可你刚才明明说不信的。”
“……我现在信了。”
白临渊嘴角的笑意在扩大,“既然秦姑娘如此信我,那我破例再说一遍,不会。”
“我信你。”
秦偃月转头走出房间。
东方璃见她一直跟那混账太医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脸色很难看。
瞧见她走出来,忙迎上去,“二丫……”
“稍等,我有事找父皇。”
东方璃的脸登时黑了。
秦偃月给东方璃顺了顺毛,随口安抚了几句。
一脸笑意地走到皇帝跟前,“父皇,您在这等了这么久,辛苦啦,口渴不?儿臣给您端茶来了。”
皇帝狐疑地看着她。
这丫头不去给清音公主治病,给他献殷勤做什么?
“父皇,儿臣给您捶捶背。”
“父皇,您陪着我们一夜没睡辛苦了,您要不要去睡会?”
“朕去睡了,是老七没睡。”
“那父皇您吃早饭了
没?”
“吃了。”
“喝水了没?”
“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帝莫名其妙。
“没做什么啊,就是问问父皇您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想干什么?”
“父皇英明。”秦偃月嘿嘿笑着,“父皇您记得不记得,儿臣给您变魔术贺寿时说过的祝福语?”
皇帝自然记得。
旁人都是说几句寿比南山,寿与天齐之类的。
唯独这丫头说了“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这几个字。
意思是子孙昌盛,多是用在祝贺新婚上。
这丫头不学无术,胡言乱语,他没太计较。
“实不相瞒,我遇见过清音公主,清音公主在寻找十五年前那个救过她的白马王子,我跟皇叔推断着,那白马王子正是父皇您。父皇您就是清音公主心仪之人,也是这次她来咱们东陆的主要目的。”
秦偃月不动声色地将宜阳王拉下水。
一直守在外面的宜阳王打了好几个喷嚏,以为是受了风寒,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裳。
“儿臣劝阻过,让清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