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璃沉吟了一番。
翡翠动机不明。
她虽变得怪异,身上的气息也奇怪。
但至今为止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一下子将人赶走,说不定会激怒她,适得其反。
“二丫,有关翡翠的事……”
“王爷王妃,用膳了。”就在此时,翡翠的声音在外屋响起。
秦偃月对东方璃摇摇头,“先别提这事了,马上就过年了,生出些事端就不好了。年后再说,我想再观察一下翡翠。”
“也好。”东方璃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握住她的手,“去用膳。”
顿了顿,他又说,“今晚,我定要画一张。”
秦偃月的脸登时黑了下来,“你到底多执着画那玩意儿?”
“画完了你丢到医药大楼里,谁能瞧见?”
“我说不行就不行。”
“若我非要画呢?”
“信不信要咬死你?”
“那,为夫恭敬不如从命。”
“东方璃你有病吧?”
“娘子有药,为夫有病,咱们天生一对。”
“……”秦偃月一阵无语。
嬉闹中用完膳之后,天色已晚。
她拽着东方璃在院子里散步结束消食。
因精力太过集中,消耗了大量的能量。
又给黑蛋做了接骨手术,疲惫得很,才不到七点钟就哈欠连天。
“我疲
乏得很,先去洗个澡,你爱干嘛干嘛,别跟过来。”秦偃月生怕东方璃也跟她一道。
一旦这货跟来,十点之前是绝对无法入睡的。
换成以往,东方璃定会抗议。
这一次却只是摆着手,“我在房里等你。”
“你不准乱画。”秦偃月警惕地看着他。
“那我跟你一起沐浴?”
“……你给我滚。”秦偃月随手拿了毛巾跑到浴池。
东方璃眉眼弯弯。
待秦偃月走后,他将宣纸展开,提笔,落笔,泼墨而下。
秦偃月沐浴完毕后,瞧见东方璃正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
她的脸登时黑了下来。
“老七,你这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东方璃挑眉,忙将画卷藏起来。
“给我看看。”秦偃月伸出手,“我看看你画了什么玩意儿。”
“不给。”
“拿来。”
“不行。”东方璃挡住她,“二丫,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秦偃月在他的俊脸上拧了一道。
“给不给?”
“不给。”
“哟,老七,你最近翅膀硬了。”她抓住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东方璃疼得抽了一口气,“二丫,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咬人?”
“活该。”趁着这个功夫,秦偃月越过他,将那画卷夺过来。
看到画上
的内容时,额角嘴角一起抽。
这画上,梅花盛开,落英缤纷。
地上一壶酒。
两人相对而坐。
他手持折扇抵住她的下巴,她眉眼眯起,双颊泛红。
醉眼花树下,半被落花埋。
这是一幅最正常不过的赏梅饮酒图。
“老七。”秦偃月转过头,瞧见东方璃正高深莫测地笑着。
“你又耍我!”她知道自己上了当。
“哪里耍你了?”东方璃眉梢高高挑起,“是你不让我画的。”
“……”秦偃月咬了咬牙。
她将画放下来,“你今天去书房睡。”
“不去。”东方璃笑着将她拥住。
“滚去书房。”
“滚到你怀里。”
“东方璃你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
“你别乱动……”
“唔……”
帷帐深深里,酒暖花深。
窝在一旁不能动弹的黑蛋抬眼看了看两个蠢奴才的动作,喵呜一声。
两个蠢奴才加把劲,争取明年春天生一窝小奴才出来。
麻醉药效已过,依旧浑身无力,它打了个哈欠,默默地闭上眼睛。
“喵。”它低低叫一声。
那语气仿佛在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
秦偃月找黑蛋的手段比较暴力,皇贵妃却并没有追究。
就连花姑掉到井里,被毒药折磨
得奄奄一息这事也没传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秦偃月自然也不会蠢到再去招惹皇贵妃。
一切,从表面上看平安无事。
黑蛋的麻醉效果消退后,疼得整天喵喵叫。
秦偃月心疼不已,又不敢给它注射过多的止疼药,只能熬着。
一晃,到了除夕夜那天。
因皇帝下旨除夕夜不必去皇宫,秦偃月倒也乐得自在。
大年三十上午。
她跟东方璃动手贴了屋门的对联,忙着给王府里的人准备压岁钱和新年礼物。
忙忙碌碌到了傍晚时分,天还没亮,便响起了鞭炮声,有地方燃起了烟花。
烟花腾空,尚未升起的夜幕被烟花光芒闪耀着。
花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