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池的质问,年轻女子默默低下头,没有反驳,对于九黎皇朝的大军在攻破乾国边关,夺占迎黎城后的所作所为,她在皇城内也有所耳闻,她父皇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她相信自己的父皇是不会下发出这样的命令的,但是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是变相的默许吗?
“今日你们这么对待我乾国之人,他日衰落遭人讨伐时,别人可能也会那样对待你们。”
顾池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在得知杨山宗主等人的尸身还没有被炼化成行尸傀儡时,一人一狗都是暗暗长松了一口气。
在之后的盘问中,顾池得知这名年轻女子名叫苏沫,其父亲居然还是一位诸侯王。
“武平王,沾了个‘武’字,看来你爹也是个狠角色啊。”顾池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名年轻女子,觉得用她来当人质或许有机会逼迫九黎皇朝的皇帝老儿,归还杨山宗主等人的尸身。
.....
九黎皇朝的国都皇城之内。
“你说什么?沫儿被一个乾国修士劫持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九黎皇朝的皇主从宝座上长身而起,金丹期大成的威压稍一释放,让大殿中的一众人等都跪伏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连个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有什么用?!”九黎皇主厉声喝问,右手不断掐诀,想要推演出自家女儿的下落,结果却什么也没能推演出来。
第一次推演无果,还可以说是意外,可是接连几次推演都是什么也没能推演出来,这让九黎皇主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再看向下方跪着的那群人时,心下更是烦躁,怒骂道:“都还愣在这里作甚?赶紧带人出去找啊!”
“末将告退!”
一群将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出大殿。
九黎皇主扭头看向宝座下方右侧,一名白发苍苍正在闭目养神的老道人,道:“国师,这事你怎么看?”
“老朽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老道人古井无波,缓缓开口道:“在公主殿下偷跑出皇城之时,老朽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演算她的下落,但是就在她接近边关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推演出来的结果只有混沌一片。”
九黎皇主点头,道:“朕方才也掐指推演了一番,结果关于沫儿的一切信息都被一片混沌迷蒙遮掩住了。”
国师道:“这可不是一个练气期修士能有的手段,对方要么就是有什么可以遮掩天机的特殊秘宝,要么就是一位已经有一只脚迈入元婴期门槛的不世强者了。”
“也不知道沫儿现在怎么样了。”九黎皇主眉头紧蹙。
这才刚从乾国身上啃下了一口肉,自家的宝贝女儿就让一个乾国的修士给劫持了,天知道那个乾国修士对怎么对待他的宝贝女儿。
九黎皇主发狠,道:“沫儿要是有什么闪失,朕必再次发兵,一举将乾国平推下来!”
“陛下不必心急,公主殿下的命灯如今还未熄灭,说明她此刻还没有性命之危。”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道人摊开手掌,掌心上出现了一盏明亮的莲灯。
他不仅是九黎皇朝的国师,同时还是苏沫的师尊。
不过能将自家女儿的命灯交给对方保管,可见九黎皇朝对这位国师的信任程度。
“那乾国修士没有直接对公主殿下行杀伐灭绝之举,要么就是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心有顾忌,担心会再度引发两国大战;要么就是想要以公主殿下为筹码,向陛下索取什么利益。”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公主殿下暂时都不会有性命之危。”
这位老道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甚至连眼眸都未曾睁开过一次,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听着他的分析,九黎皇主那紧蹙着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坐回到宝座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颇为烦躁的道:“虽说那人不会直接要了沫儿的命,但也保不齐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有损她名誉的事情来啊。”
......
三日后,九黎皇朝的国都,顾池跟大黑狗出现在街头上。
顾池身着一袭黑白相间,印有阴阳八卦等符文的道衣,一手持拂尘,一手持道幡,神姿玉砌。
老黑依旧是穿着那一件黑长袍,浓眉大眼,看起来匪里匪气的。
两人走进一家酒楼,在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是说这九黎皇朝的什么公主要挑选驸马了吗?怎么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顾池瞥了一眼肩膀上立着的一只金丝雀。
“叽叽叽……”金丝雀叽叽叫着,神识传音道:“我怎么知道!估计是不想招驸马了吧。”
没错,这只金丝雀便是苏沫,顾池现在还不想暴露这张底牌,所以在进入九黎国都前便给她施了个变化之法。
“这里可是九黎皇朝的国都,不但高手如云,更是有元婴期的尊主级强者坐镇,你们不过才筑基初期,也想在这里掀风弄雨?省省吧!”
苏沫叽叽喳喳的叫着,顾池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道:“你要是再叨叨个没完,我就先拔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