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宫里来人,赵景与莫不忘急匆匆便赶了出来。
“王爷,奴才奉命送莫小郎君回来,如今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冯保宝没想到,自己刚下马车,就被截住了,他只得连忙行礼道。
“冯公公多礼了!”赵景笑着唤人起身,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马车。
这时候,一小儿从马车中慢慢走出。
“敏弟!”莫不忘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敏弟如何出现在这里?
“见过王爷!”
“兄长安好!”
莫不敏被搀扶下马车,作揖行礼道。
“冯公公,你看,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人怎么与本王送进宫的人,身形不太相似?”赵景委婉提醒道。
何止是不相似啊?分明就是完全不一样好伐!
“王爷这是什么话?您交给奴才的分明就是莫家小郎君,如今奴才送回来的,自然也是莫家小郎君!”
冯保宝的脸上,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情,笑着说道。
“王爷觉得违和,估计是因为小郎君瘦了的缘故,皇上见小郎君伤了脸,于心不忍,特地请了太医医治。”
“好不容易医好了脸,谁知又得了风寒,许是吃了些药,胃口不济,这才清减了些许!”
莫不忘嘴角抽搐,谁家好人两天清减的连个头儿都变了?
这皇上身边的人就是不一般,你瞧瞧,说谎不打草稿,还能面不改色,着实厉害!
“原是如此!怨不得本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听公公这么一说,本王才恍然大悟!”
赵景笑不达眼底,“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不若随本王进府歇一歇!”
“不用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既然人送到了,奴才这就回宫了!”
“那本王就不留公公了,公公慢走!”
赵景假笑道。
“敏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如何会在宫里?”
冯保宝那边上了马车,这边,莫不忘就拉着自家弟弟的胳膊问道。
“令弟身体柔弱,还是进去再说吧!”
赵景阴沉着一张俊脸,甩袖大步离去。
莫不敏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敏弟莫怕,王爷人很好的,快随哥哥进去吧!”莫不忘抓住他的胳膊,将人带进景王府。
“所以,你是与兄长一同进的宫?”
听完莫不敏讲述自己的经历,莫不忘惊呼出声,“一年多以前,兄长归家就是为了带你来上京?”
“兄长说上京有一名医,能调理好我的身体,所以父亲母亲就将我托付给了兄长,兄长送我进宫以后,拜托太医院照料,叮嘱了几句,便去寻他老师了——”
莫不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赵景听到这话,脸色越发冷峻,一年多之前,一年多之前,莫惊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吓得莫不敏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紧紧贴着自家兄长。
苍天啊,这叫什么事情,俺也害怕啊!莫不忘心中叫苦连天。
“敏弟啊,那你可见过一个戴面具的小哥哥,他是前两日入的宫,大约这么高,用的正是与你一样的名字!”
莫不忘瞥了一眼赵景,连忙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莫不敏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我一直待在太医院调养身体,并未出去过,也不曾听闻过皇宫里的消息!”
“一路舟车劳顿,莫郎君不若带令弟下去休息吧!”
赵景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眉头紧蹙。
“那我等就先行告辞了!”莫不忘可不敢触赵景的霉头,得了特赦令,拉着自家敏弟,就出了大厅!
赵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父皇,您究竟又想做什么?
“金华宫?”周雁秦站在皇帝身侧,一言难尽地仰头看着牌匾,这名字总给人一种金华火腿的既视感,有没有?
“不满意?”皇帝见周雁秦的表情,实在不明白这小子为何思想如此跳脱。
“能改名字吗?”周雁秦殷切地看向皇帝,眼睛里写满了:能改吧,能改吧——
“你想叫什么名字?”
“朝云二字如何?”周雁秦脱口而出,“我以往住的院子就用的这二字!”
“行,就叫朝云殿!”对于皇帝来说,换一块牌匾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周雁秦的虚荣心,却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被一国之君顺着耶,怎么能没有成就感呢?
“皇伯伯,您不觉得这里缺了点什么吗?”
进入室内,周雁秦打量着屏风一角,摸着下巴深思道。
“说吧,又看上朕的什么了?”
相处了这么几天,周雁秦的屁股一翘,皇帝就知道这小子又开始打歪主意了。
这般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小孩儿,他是真的没见过,他的孩子,个个乖顺的很,哪怕是福亲王,那也只是娇纵任性了一些。
哪里像这小子,开心的时候,嘴里满是甜言蜜语,恨不得腻死个人,不开心的时候,那整一个混世魔王,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你说他贪心吧,又恰到好处,不让人心生恶感,你说他不贪心吧,他又能哄着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