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白回到小院的时候,莫一立刻迎了上去,将闵蓉过来找谢长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沈寻白听闻后,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问道:“那她心情怎么样?”
莫一恭敬地答道:“和往常并无不同。”
沈寻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屋里走去。
谢长宁正坐在灯下翻看一本书。
她的眼睛虽然盯着书页,但是心思明显没在书上,手指机械地翻着页,眨眼间就翻过了三页,就连沈寻白走进来她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沈寻白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坐下,目光朝着她手中的书看了一眼,又仔细瞧了瞧她的神色,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啪 ——”
谢长宁忽然将手中的书用力扔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斜着眼看了沈寻白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恼怒,冷冷地说道:
“沈寻白,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处理你那些烂桃花的烦心事上。如果你自己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情,那么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谢长宁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朝着榻的方向走去。
她脱了外衫,然后躺到床上,背对着他。
沈寻白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见谢长宁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便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同时冷冷地丢下一句:“回府。”
莫一立刻应道:“是,大人。”
夜色已深,容敏还没有躺下。
她静静地站在窗边,眼睛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纷繁复杂。
下午的时候,她从谢长宁的小院出来,没想到意外地遇到了太子萧宴。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故意在等她出现一样。
萧宴看着容敏,脸上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问道:“你想不想做丞相夫人?”
容敏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多少决定权。
不过,她心中暗自权衡,如果和萧宴合作的话,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于是,她咬了咬牙,回答道:“想。”
“砰 ——”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一脚大力踹开,巨大的声响让容敏的心猛地一惊,她瞬间回头看去。
只见沈寻白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愤怒神色。
他紧紧地盯着容敏,沉声质问:“是谁给你的胆子去找谢长宁?”
容敏心下一紧,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少主,你为了谢长宁,以身涉险,更甚者差点暴露自己的底牌,属下不能让你再错下去。”
沈寻白冷笑一声,大步走来,突然伸手紧紧扣住她的脖颈,把人提起。
容敏双脚渐渐离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平静地看着沈寻白。
沈寻白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咬着牙说道:“本相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容敏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少主,你肩负着的是整个家族的使命,怎能被儿女私情牵绊?”
沈寻白听到她的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容敏的脸色开始变得涨红起来,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汗珠。
莫一和莫七听到动静,急忙冲进了房间。
他们一进来就单膝跪地,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齐声喊道:“少主息怒!”
沈寻白对两人的话置若罔闻,他的目光仍旧锁定在容敏的身上,那双眼眸此刻充满了寒意。
“家族的使命我从未忘记,但也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怎么做,再有下次,杀无赦!”
说完,沈寻白像是丢垃圾一样,把容敏重重地甩在地上。
容敏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沈寻白并未多作停留,转身拂袖而去。
莫一回头看了她一眼:“阿敏,少主是凭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的地位,他的私事你们最好不要干涉的好。”
容敏低着头,半晌不语。
过了一阵,莫七回来,朝她说道:“少主让我送你出城,收拾东西吧。”
容敏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她自嘲地道:“他连容夫人的灵位也不要了吗?”
莫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奉劝一句,千万不要挑战少主的脾气,尤其是拿夫人的灵位一事作为威胁。少主之前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才没——”
容敏缓缓起身,莫七扶了一把,想了想,劝道:“下午的事我没和少主说,但是,你好自为之。”
她也没什么东西好收,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所需物品,便跟着莫七趁夜出了府。
莫七天亮方归,沈寻白正好出门上朝,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谢长宁在小院又歇了几天,肩膀的伤已然好得差不多,她开始准备给萧承韫解毒的事。
沈寻白知道后,说道:“我在南越帝面前用性命作保,说你不会治好他,南越帝也请了太医每三日到召王府请脉,剩下的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