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白的伤在谢长宁的调理下日渐好转,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被困已三日,援兵却未见踪影,这让谢长宁不禁有些烦躁。
她瞧了沈寻白一眼,他倒是神色坦然,似乎料定她不会不管她。
那副悠然的模样,让谢长宁心中更是气恼,这家伙倒是笃定得很。
谢长宁坐在洞口,把腰间配饰里所有药品小心翼翼倒出来清点晾晒。
沈寻白瞧着有趣,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那些药品,按照大小颜色分别摆好,随后指着药丸一个一个地询问用途。
“治内伤的,只要不是太严重,都能起到缓解作用。你这几日吃的就是这个。”
沈寻白点点头,又指着红色的问:“这个呢?”
谢长宁答道:“外伤药,捏碎了敷伤口处,可止血。”
“这个?”
“那个别乱碰,是毒,极烈,沾之即死。”
“哦,这个黄的呢?”
沈寻白等了等,没听到谢长宁回复,抬头看她,却发现谢长宁意欲不明的瞥了他一眼。
“避子药。”
这话一出,沈寻白顿觉心里有些闷,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想起之前的确看到她服过这药,当时没细想,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他脸色阴沉地问:“所以,你每次都吃了?”
谢长宁点点头,听得他语气不善,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寻白突然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只觉得一股怒气随后冲了上来。
“你是不想要,还是不想要我的?”
谢长宁愣了愣,只觉得这狗东西又开始发疯,当下便也冷冷地抬起眼,与他对视,毫不退缩。
“沈寻白,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咱俩是能要孩子的关系吗?”
沈寻白一听,脸色更加阴沉,心中仿佛被针扎般疼痛,那股怒气再也压抑不住。
“谢长宁,你说我俩什么关系?!”
谢长宁也来了脾气,他凭什么这么质问她,这事你情我愿,身体心里舒坦,他还想怎样?
“懒得和你说,要是不愿意,以后就算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谢长宁毫不留情地说道,她倒是没想到,沈寻白这样的人,竟然这么拎不清。
沈寻白面色铁青,眼中带着一丝受伤和脆弱,他咬了咬牙,“谢长宁,你心里就没想过别的?
谢长宁冷哼一声,“别的?你是指什么?”
沈寻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比如——嫁给我!”
谢长宁愣住了,没想到沈寻白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刚想嘲讽他几句,却突然想起不知不觉中他竟喜欢上了自己。
他神色认真,脸上已然没了往日的那幅散漫姿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执着。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谢长宁,灼热的视线让她无处遁形,仿佛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底。那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她一下子沉默下来,原以为是肉体上的关系,谁知道这人竟然走心了,要是知道这样,她当初哪里还敢招惹他。
如今想来,自己却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了,沈寻白恐怕不太好甩啊......
沈寻白见她沉默,心中紧张,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长宁——”
“打住!”谢长宁急忙喝止道,“沈寻白,我自在惯了,不想套上一层枷锁,婚姻的事我从没想过,以后别再提了。”
沈寻白的眼神逐渐暗淡,他微微垂下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谢长宁,你真是好得很啊!”
说着,转身出了山洞。
谢长宁在原地站了许久,瞧着沈寻白孤零零地坐在水边的背影,有些孤单和落寞。
但原则问题还是不能变,沈寻白虽然喜欢她,但是他的喜欢又能有多重。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密谋什么,但想来也和那最高的权力有关,那他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以后可能,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谢长宁叹口气,躺在石床上,沈寻白食髓知味,她又何尝不是,还是有些舍不得他的身子啊。
过了没多久,沈寻白的脚步声传来,谢长宁闭上眼转过身,两人针尖对麦芒,总是吵架也烦。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随后后背一暖,被人紧紧贴了过来。
沈寻白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上,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颈间,让她心中一跳。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谢长宁动了动,沈寻白冷冷说道:“再动一个试试。”
谢长宁顿了下,“你不觉得这样很热吗?滚开点。”
沈寻白却将她抱得更紧,“热?本相能怎么办?又不能去把太阳射下来!”
谢长宁没忍住轻笑出声。
沈寻白把头埋在她颈间,低声闷闷地道:“笑什么,你既不肯嫁我,那也别想嫁他人,我们就这样吧,哪天我厌烦你了,就放你走。”
谢长宁道:“我若厌烦你,天涯海角都让你找不到。”
沈寻白轻笑,似乎对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