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两天,便传来蔡家品行不端,利用职务之便,从中牟利,甚至在民间私设佛堂,为自己偷偷塑金身享供奉一事。
南越帝震怒,下旨蔡家满门抄斩。
斩首那日,阳光灿烂而耀眼,却无法穿透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
沈寻白身着官服,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令箭。
他眼神淡漠地扫过台下那一片混乱的场景,蔡家众人被士兵们押解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海浪,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二十年前那一幕,容家村上上下下几百人口,也是像今儿一样,哭喊着求饶着。
那时的他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亲人们被无情屠戮。那些绝望的眼神、凄厉的哭声,如同梦魇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仇恨,那是岁月也无法磨灭的伤痛。
蔡卫祥被人压在地上,双眼通红,怒目圆睁,口中仍在不停咒骂着:“狗贼,你陷害忠良,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老天有眼,迟早会让你遭受报应!”
他奋力挣扎着,无奈被士兵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蔡卫祥的儿子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额头上青筋暴起。
“沈寻白,你这奸佞小人,你为了一己私欲,竟害得我蔡家满门遭此大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寻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对于众人的咒骂,他仿若未闻,只是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起身,信步朝着蔡卫祥走去,高高俯视着他,眼神从冷漠逐渐到深深的恨意,随后,他缓缓蹲下身子,在蔡卫祥耳边轻声说道:
“蔡大人,二十年前容家村,你也是这么看着那几百口人去死的,你多活了二十年,难道还不满意吗?”
蔡卫祥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露出惊愕之色。他怔怔地看着沈寻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你是——”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沈寻白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当年你一句话,烧了那么多村落,害死那么多人,午夜梦回,可怕他们会回来索命?”
蔡卫祥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绝望中挣扎。
沈寻白站起身来,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蔡卫祥。
“这就是报应,蔡大人。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不再看蔡卫祥一眼。
蔡卫祥忽然悲痛大哭:“报应,都是报应啊!妖星出世,南越将倾啊!”
“斩!”
沈寻白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蔡卫祥的声音戛然而止。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蔡家众人的生命在这一刻彻底终结,那一片混乱的场景也渐渐归于平静。
沈寻白站在原地,背对着行刑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角微微飘动,天边白云涌动,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流转。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别急,南越帝还没死,南越还没亡,复仇的路才走了一半……
城外,马蹄声传来,莫一看了一眼,神色欢喜。
“少主,小十来了。”
“嗯。”
沈寻白掀帘看去,莫十手中拎着一个包裹,里面是个圆滚滚的东西,正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血。
莫十下马,朝着沈寻白拱手,高兴地道:“少主,蔡老头的人头拿到了,算上这个,已经七个了。”
沈寻白轻笑:“你这样一路回去总归不妥,还是藏一下吧。”
说着递给他一个方形的盒子,莫十挠挠头,伸手接过。
“还是少主想得妥当。”
“路上小心,这封信替我转交大长老。”
“是。”莫十接过,小心翼翼放进怀里。
“去吧。”
“好,少主保重!”莫十翻身上马,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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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韫的第二次“种毒”非常顺利,谢长宁守了一天,见他适应得极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解药她已经调配得差不多了,只等再种一次后,便可用药。
她和元道尘交代了几句,便向萧承韫辞行。
萧承韫愣了半晌,心里有些不舍,他低眉,借着喝茶的功夫掩饰眼里的情绪,轻声问道:“这一次,又要去多久?”
谢长宁笑着说:“祭天大典前必回,王爷不必忧心,您好好调理,待我回来之际,便是您康复之时。”
萧承韫温润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他忧心的怎么会是这个。
“好,谢姑娘珍重,云泽,你去库房——”
“王爷,”谢长宁忙打断他,微笑道,“不必麻烦,我此行轻车简从,无需任何财物。您照顾好自己,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萧承韫沉默片刻,点点头:“那我便在这静候归期。”
“王爷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