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随后抛给谢长宁。
“解药。你先回去,我会......”
话还没说完,谢长宁一接过瓷瓶,头都没回,转身就和初一快速地离开。
“......会他。”
秦峥把剩下的话说完,扇骨抵在眉心,又气又无奈。
“秦公子是非要和本相作对吗?”沈寻白紧盯着秦峥,手中的袖剑微微颤动,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夜色中,两人的对峙如同两股风暴前的宁静,充满了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氛。
秦峥不慌不忙地回应,嘴角仍挂着那抹不温不火的笑意。
“是该唤你沈大人?还是——”
沈寻白身形一动,提剑迎上,秦峥收起笑意,不敢大意,折扇轻挥,瞬间和他打了起来。
谢长宁回到自己的小院,也来不及检查秦峥给的药是否有问题,一口吞下。
那药甚是清凉,迅速在喉咙间散开,片刻后,她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原本有些燥热的气息渐渐平复。
“主子,您没事吧?”初一站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谢长宁微微摇头,虽说没太大问题,但也有些乏力。
初一给她倒了杯水,谢长宁接过来,边喝边问:“我以为你还要几天才能来,怎么这么快?”
初一顿了顿,看了她一眼。
“容非墨到朔月堂提亲,属下收到消息就急忙赶过来了。”
“和谁?”谢长宁还没反应过来,随意问道。
“和主子您。”
“咳咳,咳咳——”谢长宁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出来。
初一替她顺了下背,谢长宁愣住了,水杯险些从手中滑落,她皱了皱眉。
“和我提亲?”
“是,他说您毁了他清白,要您负责......”初一淡定的说道。
谢长宁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昏,这容非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堂堂七尺男儿竟比姑娘家还扭扭捏捏。
“别理他,他下次再来朔月堂,打出去。”
“是。”初一应道。
“另外,你再去查一件事......”
没多大会儿,秦峥有些踉跄地进了小院,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仍挂着那份不羁的笑意。
“长宁,我受伤了。”
一进来,就朝谢长宁轻声说道。
谢长宁看过去,便看到他大半个身子像是浸泡在血水中一样,右肩有个硕大的伤口,汩汩涌出血珠。
初一见状,急忙把人搀扶进屋,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一股脑撒在伤口上,又着急地找来几条干净的布料为秦峥包扎。
秦峥疼得皱眉,却强忍着一声不吭,目光定定地望向谢长宁。
谢长宁抿着唇,眉头紧锁,一脸沉思。
“掌印大人,属下还有一些内服的药,您稍等。”
“嗯。”秦峥应道。
初一匆匆而去,秦峥靠在椅背上,气息微弱,却仍试图以平静的语气缓解紧张气氛。
“别担心,皮外伤罢了。”
谢长宁回过神,沉默片刻,慢吞吞说道:“没担心你,你都伤得这么重了,那沈寻白是不是也伤得重?”
秦峥笑道:“自是不比我轻。”
谢长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我在想,如果现在去杀他,是不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秦峥的表情微微一凝,这一刻竟然不知是不是该同情沈寻白。
“......难道你对他当真没一丝情谊?”
谢长宁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淡声说道:“他一直想杀我,我为何要对他有情谊?”
秦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这话他本该是高兴的,可是看到她如此冷漠的态度,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真的没有人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吗?
谢长宁又想了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算了,还指着他拿‘流光’呢。”
她站起身,瞧了秦峥肩膀上的伤一眼,他裸着大半个肩头,纱布上渗透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目。
不过好在血也慢慢止住。
“今晚怎么说也是你帮了我,上次下药的事就当扯平了,伤好后你就回去吧。”
秦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淡淡的哦了一声。看她转身离开后,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轻轻叹口气,这记仇的性子,比之以前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谢长宁又回了萧承韫的别院。
她的房间和离开时一样,药瓶散落在地上,一片凌乱。
谢长宁蹲下身,开始逐一收拾地上的药瓶,捡了几片碎片,心里却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将瓷片往地上一扔,随后大步走到床榻边,又想起之前那狗贼便是在上面躺过,顿时心生不忿,猛地扯下床单。
忽然,一个东西从枕头下滚落出来。
谢长宁愣了愣,弯腰捡起,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血红色的玉佩,色泽鲜艳,上面雕刻着一朵绽放的牡丹,花瓣层叠,栩栩如生。
应该也是龙血玉,只不过和萧南平那块不一样。
她不禁想起进屋前沈寻白手里把玩的那枚玉佩,应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