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一行人回到召王府时,府门外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领头的正是卫灵芸,她身着素雅的衣裙,带着一群丫鬟和侍卫,静静地站在门外。
马车缓缓停下,谢长宁和云泽率先跳下车来,他们朝卫灵芸的方向望去,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卫灵芸见状,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她柔声唤道:“王爷,您回来了。”
随着卫灵芸的话音落下,萧承韫也从马车上掀帘而出。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看着一大帮人,朝卫灵芸说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卫灵芸咬了咬唇,前几日两人不欢而散,萧承韫从不会主动找她,她每次生完气后,又总是放不下心中的牵挂,换上笑容重新站在他面前。
“妾身已差人备了午膳,王爷更完衣,就可以用膳了。”卫灵芸说道。
萧承韫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领着人朝府里走去。
卫灵芸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她的眼神始终停留在萧承韫的背影上,带着几分痴迷与眷恋。
谢长宁落后几步,看着卫灵芸小心翼翼地跟在萧承韫身后。
卫灵芸对他的一片深情仿佛是飘落在水中的花瓣,随波逐流,却始终难以触及彼岸。
萧承韫看似对谁都是温润如水的模样,可骨子里却是流淌着冷漠。
他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即使偶尔有阳光洒落,也难以融化他内心深处的坚冰。
而卫灵芸,却一腔热情地去求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痴。
几人回到主院,元道尘急忙从药房出来,要为萧承韫请脉。
萧承韫侧过身子,朝着谢长宁说道:“前辈还是先给谢姑娘看看吧,她好像受伤了。”
谢长宁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双眸望向萧承韫。
只见他的眼眸中带了几许担忧,那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元道尘听到萧承韫的话,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谢长宁身上。
他惊讶地喊道:“楼丫头,你受伤了?什么人能伤得了你。”那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谢长宁说道:“我无碍,前辈还是先给王爷请脉吧。”她说着,转身朝萧承韫拱手继续说道,“多谢王爷挂念,长宁自身也是大夫,身体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萧承韫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卧室。
“那有劳前辈了。”
“王爷见外了。”
元道尘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跟上萧承韫的脚步,一同走进了卧室。
谢长宁转身,正准备回药房,突然看到一侧的卫灵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卫灵芸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复杂,有疑惑,有探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芸夫人?”谢长宁唤了一声,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卫灵芸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长宁,对于王爷的病情,我还有些不明白的,不知能否为我解惑一二?”
谢长宁微微一笑,“好啊。”
两人进了药房,卫灵芸把门掩上,沉默片刻问道:“长宁,你之前说要以毒养毒,到底是怎么养法?”
谢长宁说道:“世间万物皆有阴阳调和之理,毒亦有其相克之道,王爷身上的毒已然无解,但若能找到一种可控的毒素,让这两种毒素在王爷体内形成一种新的平衡,相互制衡,让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原来的毒性,王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卫灵芸听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更加专注,她急忙问道:“那这种毒好找吗?”
谢长宁无奈地耸了耸肩,摊摊手说道:“不好找,所以我下一步打算先去寻我师兄。”
“你师兄?怎么没听——”卫灵芸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谢长宁打断。
谢长宁说道:“毒医圣手是我半路师傅,我之前也有师傅师兄的啊。我师兄毒术不如我,但他手里有一株‘蓝霜’,性情温和,我想先找来试试。”
“那你师兄现在何处?”卫灵芸追问道。
谢长宁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知,但我师兄喜好音律,毕生的追求就是打造一个世间最好的乐器,我听说苍澜山有一株千年金丝楠木,说不定他会在附近。”
卫灵芸没再说话,低着头沉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谢长宁瞥了一眼,转身开始配药。
昨夜和那狗贼一起溺水,她胸口是真的有些疼,可能伤到了肺,她也得给自己开些药。
谢长宁晚间的时候,到了王府后山那块巨石的地方。
这里地势高峻,山风呼啸。
站在巨石之上,天空像穹庐一样笼罩着大地,漫天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她盘腿坐在巨石上,随手摘了片叶子,吹了一首曲子。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的溪流,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久远的故事。渐渐地,旋律中多了一丝伤感,那是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对回不去的时光的深深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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