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在召王府安顿了下来。
次日清晨,当她踏出门槛之际,映入眼帘的是庭院中并肩而立的萧承韫与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材娇小,鹅蛋脸型,五官虽不惊艳,却显得温婉可人,属于那种质朴而不失雅致的普通之美。
二人见到谢长宁的刹那,皆是一怔。
卫灵芸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好奇与探究。
而萧承韫的眼中则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仿佛在她的身影中寻到了某种特殊的意味。
谢长宁穿了一套绯红色的衣裙,领口交错,腰上绑着同色系的长长绸带,随着她的走动,绸带微微飘荡。
她的袖子是剑袖,不仅显得干练利落,更增添了一份英姿飒爽。手腕上也缠了绸带,与整体装扮相得益彰。
裙子下摆有些宽大,走起路来裙摆摇曳。
她的五官犹如天工雕琢,精巧而细腻,然而当它们巧妙地融合在她的脸庞上,却又似乎略显突兀,仿佛是一份珍贵的艺术品被随意安放。
她的额上两侧,刘海轻拂,如薄雾缭绕,长发则被她随意挽成了一个优雅的发髻,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来点缀,却更显得简洁而纯粹。
她的气质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活力和飒爽,仿佛是那枝头盛开的红梅,即便是在冰雪的覆盖下,也能顽强地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谢长宁走到两人面前,朝着萧承韫行礼。
他身边的女子也正看着她。
“楼姑娘,昨夜睡得是否安稳?”卫灵芸率先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谢长宁看着她的眉眼,微微一笑,说道:“甚好,多谢夫人关心。”
卫灵芸接着说道:“王爷的病还请楼姑娘多费心,要是欠缺什么,和我说。”
萧承韫微微皱眉。
谢长宁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还真有缺的。”她的目光转向萧承韫,“王爷,能否为我寻个药童来,平时能帮我煎药晒药什么的,这样我也能有更多的时间研制解药。”
这个药童的事情看似不大,但却必须是信任之人。
元道尘身边有自己的童子,那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自然信得过,倒是不用再找。
可谢长宁本就不是从医出身,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帮助萧承韫解毒,孤身一人的她,临时找的人自然不能大意。
萧承韫闻言,毫不犹豫地说道:“好,谢姑娘放心,晚点我便让人去寻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灵芸便急忙说道:“王爷,不如我来吧。”
萧承韫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卫灵芸会如此主动。
她继续道:“能为王爷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亦是心甘情愿。”她的话语中满是真挚,令人无法推辞。
萧承韫沉思片刻,目光转向谢长宁,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谢长宁略作思量,最终轻声道:“你们决定便是,只需心细之人便可。”
卫灵芸眼神直直锁定着萧承韫,她觉得自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毕竟,府里就她一人,她名义是萧承韫的夫人,为他做事是她的分内之事。
“好,那就辛苦芸夫人和谢姑娘了。”
卫灵芸大松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王爷放心,这是灵芸分内之事。”
谢长宁嘴角嚼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夫人,那以后就得天天见面了。”
卫灵芸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再看过去的时候,谢长宁已经转身朝着药房走去。
卫灵芸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她向萧承韫行礼告退,然后匆匆追上谢长宁的脚步。
沈寻白最近过得不太舒心,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乏味,甚至那曾经让他血脉贲张的杀戮,也再难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他又一次被那场熊熊烈火的梦境所吞噬,女人的哀嚎如同利刃,穿透他的耳膜,随后,他目睹了那冰冷的刀刃无情地刺入那人的胸膛。
醒来时,脸颊上残留着一丝湿润,他微微愣神,随后披上外衣,漫步至那片海棠林中。
虽然花期已过,但沈寻白的海棠却养护得异常繁茂,尽管花色已有些凋零,但放眼望去,仍是一片粉色的海洋。
月悬当空,四周一片静谧,连蚊虫都停止了喧嚣,进入甜美的梦乡。
然而,他却被那噩梦惊扰,孤独地在月下守望。
总有些人,在月色的陪伴下,享受着温馨与安宁,无忧无虑地沉眠。
沈寻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既然他无法入眠,那么,就让这寂静的夜晚,也无人能够安睡吧。
是该搞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