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的都城外,翠峦环抱之中,有一座皇家寺庙,名曰慈云寺,古木参天,香烟缭绕,是皇族祈福礼佛的圣地。
半年前,太子萧宴的胞妹南平公主陪同皇太后到慈云寺礼佛。
今日方归。
萧宴携百官于城门外相迎。
没多久,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车辇的轱辘声。
众人翘首以盼,只见一队仪仗威严的队伍缓缓驶来。
皇太后的车辇位于中央,装饰精美,彰显着皇家的尊贵。而南平公主的车辇紧随其后,车帘随风飘动,隐约可见公主的身影。
随着队伍的临近,萧宴带领百官跪地迎接。
“孙儿恭迎皇祖母回宫!”
萧宴的声音洪亮而又坚定,身后百官也跪地行礼。
“微臣恭迎太皇太后,南平公主回宫。”
皇太后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威严带着一丝苍老。
“众卿平身。”
“谢皇祖母/太后娘娘!”
萧宴上前说道:“皇祖母一路辛苦了,父皇和母后已在宫中备了宴,特遣孙儿前来迎您回宫。”
皇太后笑道:“有心了,外面日头晒,早些进宫吧。”
“是,孙儿领命。”
萧宴打马前行,车辇再次前行。
南平公主的车辇与沈寻白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微微掀开帘子,朝外望去。
那一眼,她的目光与沈寻白狭长的眼神瞬间交汇。
南平公主扬唇一笑,眼中流露出一抹情愫。
沈寻白垂下眼眸,避开了她的目光,领着身后的官员缓缓前行。
宫里举行了盛宴,百官作陪,灯火辉煌,乐声悠扬,舞姬们翩翩起舞,场面热闹非凡。
显然几日前东宫的刺杀一事,已经沉寂在那晚的夜色中。
皇太后坐在高位,问身侧的皇帝,“听说阿宴要选太子妃,可有中意的。”
皇帝回道:“礼部已经挑选了几位世家适龄女子,过几日举行文会宴,到时候让太子从中挑选。”
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下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寻白看的南平公主,她想了想说:
“南平也到了适婚年龄,不如趁着文会宴,也为她挑选驸马吧。”
皇帝沉思了片刻,觉得此提议甚好,欣然应下。
皇太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老九的情况如何?”
皇帝微微皱眉,说道:“身体还是老样子,前段时间外出遍寻名医,想来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病……”
皇帝的声音略显沉重:“不过一二载。”
皇太后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了一声,两人便没再说话。
这场宴会虽然隆重,但没持续太久,皇太后待了一会,有些困乏,便提前离去。
皇帝和皇后也相继离开。
沈寻白见状起身朝外走,走到宫门的时候,便被南平公主的侍卫拦下。
“沈大人,公主有请。”
沈寻白跟着人到了一处偏僻的花园,八角亭里坐了一人。
南平公主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领口处镶嵌着圆润的珍珠,颗颗晶莹剔透,宛如清晨的露珠。
下半身的裙摆则如盛开的花朵般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绣着精美的图案,裙摆的边缘镶嵌着细碎的宝石,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过来。
她的面容娇美,鼻梁高挺,唇瓣殷红,仿佛用最鲜艳的玫瑰花瓣染就。
她微微颔首,姿态高贵典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头上梳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插着一只金凤钗,凤头低垂,凤尾轻扬。钗身镶嵌着宝石,与裙摆上的宝石相映成趣,更添了几分华贵之气。
“谦之,你来了。”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悦。
沈寻白淡淡地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不带丝毫感情,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严肃。
“无需多礼,”南平公主说道,脸上带着笑容。随即,她起身朝沈寻白走近,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过来,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
“这是本宫在慈云寺为你求的平安符。”
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沈寻白,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感动或者喜悦。
沈寻白只是瞥了一眼锦盒,微微皱眉,退后几步,躬身说道:
“公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身为南越国的公主,应当为南越国的千万黎民百姓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个人之安危,与国之兴亡相比,何足挂齿?”
南平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与不甘。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本宫不过是想为你求一份平安,难道这也有错?”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她不明白自己的一片真心为何得不到沈寻白的回应。
沈寻白正色道:“公主之心,臣感激不尽。然公主身份尊贵,一举一动皆关乎国家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