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那两人,面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争辩。
萧宴却抬手制止,他的手势果断而坚决,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切断了那两人即将出口的话语。
“既然行刺之事与沈大人无关,沈大人自然无罪。崔大人——”
萧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清晰地响起。
“下官在!”
身后一人闻声,赶忙快步走出,步伐匆匆忙忙,却又丝毫不失恭敬之意。
他一路小跑来到萧宴面前,随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垂着,一副虔诚谦卑之态,静静地等待着萧宴的吩咐。
萧宴神色严肃,郑重地说道:“刺杀一事,你继续追查,限你一月之期将凶手缉拿归案。”
“……是,太子殿下。”
崔大人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感受到了这任务的艰巨与沉重。
这场公开审判最初可谓是声势浩大,犹如惊天的雷声轰鸣,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如同细小的雨点般,未能掀起众人期待中的惊涛骇浪。
沈寻白如此轻易地洗脱了嫌疑,让所有满怀期待、等着看一场大戏的人们大失所望。
更有一些官员,在此时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如今这头猛虎归山,就该清算旧账了。
那些之前在沈寻白落难时落井下石的人,恐怕即将迎来沈寻白毫不留情的报复。
沈寻白朝着萧宴行了一礼,动作优雅而从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朝着人群柔声唤道:“长宁,你是来接我的吗?”
萧宴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人群中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背影顿了一下,随即慢悠悠地转过来。
她身着朴素的衣裳,那布料并无任何华丽的装饰,颜色也极为素雅,然而却难以遮掩其独特的气质。
那额头上梳着厚厚的刘海,刘海有些长,几乎遮住了双眼,只露出挺翘的鼻梁和微翘的唇角。
这身形和那晚所见的女人竟有些相似,让萧宴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长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寻白朝她走近,那步伐不急不缓,恰到好处。他的凤眼里盛着满满的情意,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故作深情地说着。
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好奇、探究、嫉妒,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其中。有人竟然对着她瞬间露出厌恶的神情来,充满了深深的敌意。
谢长宁心里早已将沈寻白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狗贼光天化日之下表现得如此亲密,分明是想把她当成一个靶子,引众人的嫉妒与怨恨,可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大人,我还以为你今天就要问斩了呢,纸钱和香烛我都买好了,就等你咽气的时候送你一程。”
谢长宁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毫无畏惧之意,带着几分挑衅,仿佛故意要激怒沈寻白。
沈寻白动作轻柔地将她肩上的发拨到肩后,那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觉。
谢长宁微微一怔,随即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沈寻白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留你一人独活的。”
呵呵!我可谢谢您嘞!
谢长宁在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谢长宁跟着沈寻白往前走,身后那股炽热的眼神久久才消散。
她知道,萧宴该是认出了她,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反正她本就不会再留在相府里了。
两人回了丞相府。
刚一进府里,沈寻白看到空荡荡的院落,和少了很多的侍卫婢女,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那变化之快,犹如川剧变脸一般,仿佛瞬间换了一张面具。
刚才在众人面前展现出的温和与深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和冷漠。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看向谢长宁时,哪还有刚才半分的温情。
谢长宁默默离他远了些,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极为谨慎,眼睛时刻紧盯着沈寻白的一举一动,就怕他突然冲过来,如同发狂的猛兽一般咬她一口。
晚间的时候,管家脚步匆匆地把府里“丢失”的财务清单理了一份送到沈寻白手里。
沈寻白接过来一看,顿时发了好大一通火。
连平日里最爱的垂丝海棠此刻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他黑着脸,朝谢长宁说道:“把东西给老子还回来!”那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愤怒与威胁。
谢长宁装傻充愣,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那些东西又不是我拿的,您去找羽林军啊。”
那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仿佛真的与此事毫无关系。
沈寻白冷笑道:“呵,谢长宁,你这一手栽赃嫁祸和浑水摸鱼玩得挺溜啊!”他的眼神如刀,直直地刺向谢长宁。
谢长宁却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哪有哪有,大人谬赞了。大人以身为饵,邀满朝文武入局,才让人佩服呢。只不过——”她故意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