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静静地伫立在廊下,面色冷峻地注视着眼前激烈的战斗。
莫七和田力正激烈地战在一起。
田力向来擅长使大刀,今夜的他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那股子孤注一掷的气势,凭借着一腔孤勇,竟然在战斗中处处压制住了莫七。
莫七一个不慎,动作慢了一步,左手手臂瞬间被那大刀砍中,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衣袖。
而在书房内,沈寻白气定神闲地拢袖执笔,他的眉目如画般俊美,手中的笔犹如灵动的游龙,在洁白的宣纸上肆意挥洒,写下了一首悼词。
谢长宁则站在他的身边,带着些许慵懒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替他研墨。
外面的动静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空气中也渐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谢长宁抬起头来,朝着窗外瞥了一眼,只见田力之前那气势如虹的态势已然有所减弱,此刻竟有些后劲儿不足了。
他手中的长刀本就沉重,如今他的气息也变得不稳起来。
而莫七虽然受了伤,但好在他胜在动作平稳且极具耐心,气息绵长而均匀,正逐渐将对方的攻击压制下去。
很显然,这场打斗实际上胜负已然分明,如果田力能够趁着这股势头选择逃脱,或许还能侥幸留下一条性命。
沈寻白抬起手腕,轻轻蘸取了些许墨汁,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原以为你留着他会有大的用处,谁曾想你竟是让他来送死。”
谢长宁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人这是何意?你灭了他满寨一百余人,他不是来找你寻仇的吗?”
沈寻白握着笔沉默了好一会儿,笔尖的墨汁在这沉默中不知不觉地滴落在宣纸上,瞬间晕开一个黑黑的痕迹。
原本是一幅很不错的字帖,却忽然就这样被沾染了污痕,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不悦起来。
随后,他将宣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一旁,也全然没了继续写作的兴致,而是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冷峻地看着外面正在激战的两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更为深远的事情。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而孤独,那月光洒在他身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莫七佯装力不从心,虚晃一招,故意露出一个明显的破绽。
田力见状,以为有机可乘,想也不想便举起大刀,用尽全身力气横刀劈去。
莫七早有预料,动作敏捷地矮身躲过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手中的长剑如毒蛇般从下往上迅速刺出,精准地一剑刺穿了田力的胸膛。
莫七手中的这把剑中央有个凹槽,田力的鲜血汩汩流出,顺着凹槽不断流淌,很快在脚下汇聚成了一条细细的血溪。
田力遭受这致命一击后,他的生命力在迅速消逝,但他的双眼却依然顽强地朝着书房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眼中带着浓烈得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恨意和不甘,死死地盯着站在书房中的沈寻白,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莫七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剑,田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书房的方向。
此时,谢长宁朝前迈了两步,静静地站在了沈寻白的身后。
田力的目光随之移到了她的身上,在那一瞬间,仿佛他的眼中爆发出了一道强烈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紧接着,他倾尽全力大声喊道:“谢姑娘,田家寨的仇你一定要为我报!”
喊完这句话后,他那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在地。
他的一双怒目圆睁,至死都没有合上,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怨恨。
沈寻白听到这声呼喊后,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谢长宁,脸上带着些许好奇地问道:“你要替他报仇?”
谢长宁则是一脸淡然,轻轻耸了耸肩,回应道:“不好说。”
沈寻白听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真巧,我也想杀你。”
谢长宁听到这话,却并不为所动,反而笑着回答道:“大人,你好好努力!”
沈寻白轻哼一声,说道:“嗯,与卿共勉!”
在这充满血腥与紧张的氛围中,沈寻白的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谢长宁的不简单,这个女人看似随性洒脱,但实际上心思缜密,难以捉摸。
谢长宁从本质说是和他一类的人,他也不相信,她会白白浪费这么一颗棋子。
谢长宁该是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