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住在阁楼上,大清早的窗户外就传来阵阵的“咚咚”声,似是有人在敲她的窗户。
她昨晚没睡好,又被这突兀的响声所扰。
谢长宁心中不免涌起一股烦躁,二话不说,随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木制的簪子朝着窗户就疾射出去。
“啁——”
窗外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啸,随即砰的一声,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动静。
紧接着,便传来圆墩墩的惊喜之声:“哎呀!老家又送土特产来了!”
谢长宁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低头望去。
只见圆墩墩正抱着一只黝黑的大鹰,那鹰在她怀里挣扎扑腾,一只翅膀耷拉着,显得痛苦不堪。
而地上,则留下一摊醒目的血迹。
墩墩从鹰爪下解下信筒,她的目光在无意间触及到鹰腹部那撮醒目的白发时,原本流畅的动作突然变得生硬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皱成一团,神情显得异常呆滞,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主子,这只鹰,是……是掌印大人的。”
谢长宁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饶有兴趣地趴在窗棂上,一只手轻轻杵在下巴上,好奇地问道:“怎么?他的鹰吃不得?”
墩墩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仿佛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他的鹰,除了您之外,谁敢轻易触碰呢?
可墩墩不敢,谢长宁自然也吃不到,毕竟墩墩是厨娘。
谢长宁看着信件的内容,不禁陷入了沉默。
信笺有两封,一封详细描述了宝物失窃的经过,而另一封却简洁至极,仅写着“莫道寻路难,月好花开时。”
这几个字,颇有些含蓄的意味。
初一站在一旁,凝视着掌印那几个亲笔字迹,眉头紧锁:“主子,这是何意?”
谢长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轻轻将两封信笺投入一旁的香炉之中,看着那火光渐渐将它们吞噬,化为灰烬。
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她那张绝美无瑕的脸庞,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淡漠,但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流淌着丝丝的嘲讽。
“去查一下南越朝堂都有哪些势力。”谢长宁冷静地吩咐道。
“是!”初一恭敬地领命而去。
不过一天的时间,初一便带着详细的消息回来了。
他站在谢长宁面前,详细地汇报着所了解的情况:“回禀主子,南越朝堂目前主要有三股势力。第一股势力是以太子萧宴为首的正统,他们背后有着皇后王家的支持,势力庞大,根基深厚。
第二股势力则是皇叔召王萧承韫,据说他手中握有先皇的监国遗诏,这份遗诏的真假尚未可知,不过他身体不好,常年沉疴痼疾。
至于第三股势力,便是南越丞相沈寻白。”
说到这里,初一顿了顿,接着说道:“沈寻白此人在朝堂之上声名狼藉,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他不仅肆意杀戮无辜之人,还时常纵火焚城,扰乱朝纲秩序,所作所为简直是罪恶滔天。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臭名远扬之人,却能在朝堂之上稳稳立足,甚至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成为一股不容小觑的强大势力。”
谢长宁静静地聆听着初一的汇报,眼眸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如同弹拨琴弦一般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沉思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问道:
“其他两派皆为皇室宗亲,实力雄厚,背景深厚。而沈寻白不过区区一届丞相,究竟凭什么能够自成一派?”
初一回答道:“主子有所不知,沈家乃是南越的百年世家,有着从龙之功,世代为南越镇南侯,底蕴深厚。
尽管沈寻白并不是沈家的嫡长子,但他却极具智谋和手段,在朝堂之上迅速崛起,并逐渐赢得了皇帝陛下的信赖与器重,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备受恩宠。想当初,他竟然狠心地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前任镇南侯给亲手斩杀了,然后另立门户。不过,最近这些年,沈家原本的家族势力渐渐衰落下去,如今也只能依靠沈寻白来支撑局面了。”
听到这里,谢长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犀利的光芒。
只见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这个沈寻白好了。反正他也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
谢长宁经过一番精心乔装,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后,孤身一人踏入了繁华的京城。
她在一家酒楼里晃了数日,从四面八方的谈话中收集关于沈寻白的传闻。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些传闻中竟然大部分都是沈寻白的风流韵事。
据说,沈寻白容貌俊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引得京城中无数名门闺秀为之倾倒,芳心暗许。
就连当朝的公主也对沈寻白暗生情愫,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人二十有六,却未曾迎娶正妻。府邸中除了四位姨娘外,便再无其他女眷。
谢长宁趁着夜色深沉,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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