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大毛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秦石头不屑地冷哼:“你要是还想跟我打架,我随时奉陪!”
“我告诉我爹!”
“哈哈,那你爹就知道你连五岁的小孩都打不过,丢人都丢到你家里去啦!”
秦石头不仅打架厉害,嘴皮子也厉害,尤其是真心实意嘲笑他人时,那副嘴脸实在愁恶,让大毛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强子和土块面露同情,墩儿劝道:“你还是别跟他打了吧,我们都不说出去,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大毛抽抽噎噎:“他肯定会告诉别人!”
“别哭了!再哭信不信我还揍你!”
秦石头一声喝道,大毛哭声戛然而止。
“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洗洗脸,一会儿夫子就要回来了,你们识字识完了吗?要是耽误我下学,我非揍你们不可!”
墩儿不敢吭声,连忙把自己桌椅复回原样,强子和土块也丢下大毛,有样学样。
秦石头把大毛拉起来,他刚才都没太用力,要是真用力把大毛踢坏了,家里不得赔钱吗?
他才不傻!
所以大毛顶多是疼一疼,可能会稍微肿上一天,不碍事。
不过他在腋下钻那几下才叫疼呢。
果不其然,大毛站起身时只觉得胯疼,肋骨疼,哪哪都疼,他又想哭了。
奈何秦石头冷冷盯着他,手又攥紧,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娄雨贤下了早学,匆匆忙忙从私塾赶回家,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到柴房看学生。
他收了束脩,就要尽到责任,若是一年下来学生还没认识几个字,那才叫人看笑话呢。
谁知今天学生乖的不行,完全没有平时他回来时叽叽喳喳闹成一团的样子。
娄雨贤走的太急了,一站定就先咳嗽一阵,咳完了气虚地问道:“早晨教你们的字,可都认识会写了?”
秦石头率先站起来:“夫子,大家都会写了。”
娄雨贤有些诧异,要说秦石头会写,他不意外,这孩子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学习十分刻苦。
可其他孩子……
他面露难色,要不是束脩已经收了,家里又急用米粮,他真想给这几个孩子退回去。
“大毛也会写了吗?”娄雨贤先问刺头。
“大毛,夫子问你话呢。”
秦石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催命一样,大毛吸着鼻子站起来,小声道:“会,会写了。”
能不会吗?方才趁老师还没回来,他们被秦石头逼着去认字写字,谁不会就要拿竹条抽手心,敢反抗就见他冲过来要踢蛋。
太吓人了!
娄雨贤一阵激动,叹道:“孺子可教也!”
他检查过后,发现学生们确实会认会写,不由得心情大好。
又开始反思自己,或许是他之前对学生太严厉,太不信任了,才会导致他们如此呢?
娄雨贤心情一好,又教他们认五个字,把字卡留在柴房,叫他们下午自己自学认字,等他下晚学回来检查。
下学时日头正当中,孩子们匆忙往家赶,他们家住附近,走路回家吃过饭再来,也没多少休息时间。
大毛强子结伴,土块和墩儿结伴。
秦石头去村口茶铺找舅舅,二人一起吃带来的干粮,喝茶。
要去上学时,秦石头找舅舅要了一个竹杯,冲了一杯杏果茶,这是他带去给娄含真的。
又装了一些杏干,这是要分给他小弟们的。
打一棍子再给颗糖,这样关系才能持久。
下午一时,娄雨贤又交待几句,便匆忙赶去私塾。
石氏有午休的习惯,叫女儿也小憩片刻,可娄含真却趁娘亲睡着,偷偷跑到柴房里。
她一来就问石头:“晌午他们又在闹什么?鬼哭狼嚎的!”
秦石头把杏果茶递给她,“他们打起架来,打着玩呢。”
“这是什么?”娄含真捧着竹杯晃晃,又担心道:“那你可要小心些,别与他们厮混一起,你年纪小,莫要叫他们欺负你,若是欺负你了,你就跟我说,我告诉爹替你做主!”
秦石头咧嘴乖巧点头:“娄姐姐你真好,我知道了。”
他乖的像是一只小黑猫,娄含真心满意足地摸摸他的脑袋。
娘总是盼着她能有个弟弟,要真有弟弟,她希望是石头这样的。
秦石头教她用吸管喝杏果茶,娄含真喝了一口,喜欢的不行,连忙又要教石头认字。
她教他认了十来个字,就听到娘叫她的名字,连忙捧着竹杯跑回去了。
她要让娘也尝尝杏果茶的味道。
娄含真一走,秦石头大摇大摆回到柴房,几个孩子或趴在桌子上,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夏季昼长夜短,白天若不小憩片刻,一下午都没精神。
秦石头打了个哈欠,上前提供挨个叫醒服务。
“起来了起来了,都赶紧起来学习!”
大毛被人踢醒,刚要发脾气,一看见秦石头又蔫了。
“大毛,你没告诉你爹娘吧?”秦石头蹲下身子俯视他,活生生像个小恶霸。
大毛自觉丢脸:“我才